泥沼

    沈延北回到家里的时候,谭佳兮睡得正熟。
    他简单冲了个澡,轻轻掀开她的被子,刚想躺下便起了捉弄之意,修长灵活的食指轻挑她的内裤,一点点露出她的私处,缓缓打开她纤细的双腿,在她湿润的嫩缝间反复轻揉着。
    谭佳兮被强烈的阴蒂高潮唤醒,恼怒睁眼,见他看遍春光,笑得一脸痞气,饶是她有再好的忍耐力也控制不住地抬腿踢他。
    沈延北也不躲,直接握住她柔软的小脚摸得格外色情:“一天见不着人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不想我?”
    谭佳兮把脚缩回来,闷闷不乐地说:“我今天跟人吵了一架,心情不好。”
    “哟,谁那么大胆儿敢惹我家大宝贝儿生气。”沈延北欲念横生,说着就低头吻她,单手抬着她的坐腿将早已勃发的肉茎挺进她身体里去。
    “啊嗯——”谭佳兮放软了身子任他交颈而抱,粗大滚烫的肉棒大力抽插,肏得她一阵阵酥麻颤抖。
    她在他身边时日不短,但怎么都习惯不了他旺盛的性欲,随时随地,每天若干次,偏偏他又技术好得无法招架,回回都让她死而复生似的高潮。
    几度翻滚交缠,等他在她体内射完一回,她才娇喘着虚虚开口问:“我听说……你名下的公司也有投资李泓导演的新戏?”
    谭佳兮开门见山。
    她跟着沈延北的这段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本事给他们这群子弟当情妇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道行高深,沈延北什么样的狐狸没见过?与其学个不伦不类惹他笑话,还不如卖个坦诚的态度。
    “嗯。”沈延北的嗓音带着高潮之后特有的慵懒和性感。
    谭佳兮刚想继续开口,便听沈延北抱着她语调凉薄地讥了句:“怎么,有事?”
    谭佳兮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嘴边的话溜了一圈立刻咽回肚里,转而换上一副讨夸的模样:“那告诉你一个惊喜,女主演是我。”
    她自然知道这种事肯定早有人告诉过他。
    沈延北枕在她肩头沉声笑出来,亲了亲她说:“不上学啦?”
    他语气缓和,她稍稍松了口气。
    刚刚她差点说错话,那种情景下开口提要求免不得就像赤裸裸的权色交易。
    沈延北做爱时非常投入,她若真的说了定然扫兴至极,沈大少爷一定是要发脾气的。
    这么想想她又觉得自己方才是被他折腾得昏了头,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卖出个价儿,有些东西一旦值钱,那就真的贱了。
    “我能平衡得了两边。”谭佳兮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贪心,但她没有选择,能抓住的东西她没法放弃。
    沈延北自背后覆着她的双乳,挺胯重新挤入她紧窄湿热的小穴,鼻音浓重:“我大致看了剧本,没什么感情戏,不然……哼。”
    谭佳兮被他假惺惺吃醋的把戏逗笑。
    “这是什么?”沈延北从她胸口捞出一根红色的编绳。
    谭佳兮面露尴尬,扯着红绳就想要摘掉,却被沈延北兴致勃勃地夺了过去把玩。
    “我妈留给我的东西,不值钱。”谭佳兮想把那粒翡翠的平安扣从他手中拿回来,她平时是不在他眼前戴这个的,怕他嫌土,今天太累就忘了摘了。
    沈延北目光游睇,用手指戳她的脑门:“小脑袋瓜里全是钱。改天给你买个贵的,越贵越好那种。”
    谭佳兮被他夹枪带棒地讽刺了一顿,面上挂不住又无话反驳,索性便特光明磊落地说:“好啊,要最贵的!”
    沈延北抱着她笑得胸腔震颤:“说到做到。”
    “你是不是要订婚了?”谭佳兮跟他十指交叉,望着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心想他会和什么样的女人交换戒指呢?
    “放心,我跟她就算结婚了也各玩各的。”沈延北毫不在意地说着,揉着她的左胸口哑声哄她,“心还在你这儿。”
    谭佳兮再次笑了出来,沈延北哪有心?
    她蓦地想起上次出去玩,韩峥的女人跟她闲聊,说起沈延北这根高枝儿不好攀,因为他的口味儿别人捉摸不定,可哪个女人不想跟他呢?先别说沈延北的身份样貌,光传闻中良好的床品都够她们垂涎三尺,要知道韩峥床上那些癖好连专门做这行的姐妹都未必扛得住,他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把女人当人看过?上周把一小模特玩残了也不过给栋别墅了事。
    谭佳兮笑而不语,光线交错中隐约看到韩峥怀里的女人醉醺醺地上台唱了一首粤语老歌,气息稳得如唱片,转音娴熟,诉诉如情话。
    底下一声声喝彩,却只有谭佳兮一人在仔细听。
    “快乐再光临,可惜我没能力重生。”
    女人唱得极尽幽微细腻,光线晃过她紧闭的双眼。
    谭佳兮再次从嘴角抿出一丝凉凉的笑意。
    她想她怎么就沦落到跟这群女人混在一起。
    她想她怎么配跟这群女人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