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

    宋厌瑾终于愿意和谢虞晚和好了。
    他终于不再每天摆出一张假惺惺的笑脸同她打招呼,天知道谢虞晚在他生闷气的那几天过得有多煎熬,那时他张口闭口只有“师妹”——谢虞晚觉得这个称呼实在奇妙,他在床上这般喊她是暧昧,而在冷战的时候这般喊她便成了客套疏离。
    而让傅念萝和荆鸢几人头疼的是,宋厌瑾和谢虞晚这俩人好不容易和好,谢虞晚那边又出了岔子,她现在每天对宋厌瑾都客客气气的,老是对他赔着一张笑脸,照谢虞晚自己的解释,她这是被宋厌瑾弄出心理阴影了,不敢再和从前一样同他插科打诨。
    所幸宋厌瑾似乎也不在意自己和谢虞晚相处方式的变化,加上舟车劳顿,他们也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调和两个人的关系。
    于是便这般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这晚谢虞晚打着哈欠拉开门闩,目光在屋内沉默半刹后,她退出来看了看门口,复又走进去:“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一袭素裙的“少女”头也不抬一下,只理所当然地接:“嗯。”
    他就一声“嗯”?
    读出她脸上的神情,宋厌瑾扬起眉:“你不想看到我?”
    若是往日,谢虞晚定要半开玩笑地接一句“是”,可思及才刚同他和好,她可不想再得罪他,于是只一言难尽地斜他一眼,却不敢赶他走。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关键是他也不开口,就坐在她的床上笑吟吟地盯着她,笑得谢虞晚心底直发毛,她隐隐约约能猜到他这个笑意背后的含义,却难免不可置信,于是硬生生踌躇了好半晌,最后方才忍无可忍地上前戳了戳宋厌瑾的手臂:
    “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睡觉的吧?”
    她问得很委婉,偏偏宋厌瑾唇角一弯,笑得愈发晏晏:“嗯。”
    谢虞晚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又是“嗯”。
    第二反应则是:嗯?他说什么?
    她垮下脸:“你就不能含蓄点吗。”
    “可以,”宋厌瑾想了想,然后说,“师妹,我在同你求欢。”
    谢虞晚又一次被他的厚脸皮震撼,这一刻哪里还记得什么要尽量不同他吵架的暗暗约定,忍不住出言怼他:“我怀疑你和我和好就是为了和我睡觉,滚滚滚,我不和精虫上脑的人睡觉。”
    “小鱼,”被她一骂,宋厌瑾竟笑得更欢,他拉住她的衣袖,“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少年眉眼弯起时,瞳水便溶开潋滟的笑波,一时间漂亮得恍若浮岚醉月,谢虞晚呆了呆,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是明晃晃的勾引吧!
    谢虞晚还在愣神,少年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捧着她的两颊,唇瓣停在白皙的鼻尖,谢虞晚仍不敢看他的眼,别扭地挪开了眼珠,于是这一错神给了宋厌瑾可乘之机,他的手抚上了绵软的胸雪。
    隔着单薄的夏衫,胸脯被轻柔地玩弄,也许是因为从窗棂溜入的日光太闲,又或许是余光里少年的眸色太柔软,谢虞晚很快就情动,她夹了夹腿,却被一根手指抵开。
    “小鱼,”他在她耳边笑,“好湿,原来你这般记着我的吗。”
    谢虞晚红了红脸,不愿意承认:“生理反应,你穿书前的生物怎么学的?”
    宋厌瑾没有反驳,只继续笑着:“是吗。”
    坏心眼的少年并不直接触碰谢虞晚细腻的胴体,他有意无意地隔着一层衣裳摩挲,这对于敏感的少女而言是一重折磨,她奶尖和小穴被他玩得泛出酸楚的痒,逼肉煎熬得都要绞烂了,却连根手指都吃不到。
    以为自己是陆濯容的宋厌瑾在床上总有些欲望难抑的凶狠,而记起所有的宋厌瑾却不一样,他会用放浪的言语和悄然缓下的动作来故意缠磨,就为了诱谢虞晚开口主动。
    惯来大大咧咧的谢虞晚自然没有看破他的诡计,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瞳水被春欲剪得滥滥:“师姐,给我……”
    她只在床上才有这般姿态,再冷静的少年也被勾得心神激荡,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忍住大肏大合的冲动,而是继续开口诱她:
    “师妹,你需要师姐给你什么呢。”
    谢虞晚咬了咬下唇。
    宋厌瑾半是得意地想,她要中他的圈套了。
    “宋厌瑾,”果然,谢虞晚抬指勾住他的小指,软绵绵的字句天真又放荡,“宋厌瑾,你操操我。”
    潸潸媚色栖上少女的眼尾,她霞红的双颊如描胭脂,宋厌瑾刹那怔住,心底倏而升腾起一腔强烈的恨意。
    恨她,恨她的纯粹与热烈,恨她的清澈和妩媚,恨她用不自知的天真把戏拘困他。
    原来他也缚在她的陷阱里。
    谢虞晚自然不知道宋厌瑾的心念千转,她牵着他的手拢入衣襟,可依旧没有等到不留余力的揉玩,她懵然地抬头,喊他名字:“宋厌瑾。”
    于是一切失控的癫狂思绪被这声“宋厌瑾”溶解。
    他定定神,重新扯出笑脸:“好啊。”
    谢虞晚望着他含笑的眼睛,迷朦的意识短暂恍然,怎么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只是她已经来不及深思。
    胸乳忽然被人大力搓揉,谢虞晚下意识颤了颤,惊呼还没出口,一根炙热的巨物就已经凿入紧窄的甫道。
    这是她同他的第叁次交欢,却是第一次双方都清醒地以宋厌瑾与谢虞晚的身份交欢。
    繁复的裙饰云纹迭缠交合,很快就被欢爱的液体洇湿,谢虞晚坐在宋厌瑾的身上,他掐着她的腰肢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顶着,这个姿势很吃腰腹的力量,纵是他的动作再心不在焉,每一记肏撞仍会带动腹间的收缩。
    少年粗喘声愈重,落入谢虞晚的耳畔简直是一记催情咒,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中的嫣红欲色,突发奇想地觉得这样很像她在强迫他。
    谢虞晚登时兴奋起来:“宋厌瑾,你快反抗一下。”
    少年浅色的瞳孔中头一回出现茫然的情绪。
    “你不觉得这样很像我在强制上你吗?”
    宋厌瑾这才想起来,那日泛舟时少女赧着颜说的那句“想看你不情不愿地被我上”,一时难免忍俊不禁,少年眉眼弯弯的模样再度惹烫了谢虞晚的面颊,她怀疑再看下去自己可真要被煮熟了,于是一口气下去不带中停地催促道:
    “快快快,陪我演一演,你只要不停说‘放开我!’就可以了。”
    宋厌瑾无可奈何地顺着她说:“放开我放开我。”
    只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语调也是毫无起伏,自然遭到了谢虞晚的嫌弃:
    “你怎么能演得能这么差劲,宋厌瑾,你得伴些挣扎的动作。”
    “挣扎?”宋厌瑾却笑,“师妹,我怕伤到你。”
    好嚣张的一句话,谢虞晚不服气,叉着腰恶狠狠地缩了缩花穴,宋厌瑾防不胜防,当即被她夹得哼出一声重重的粗喘,眼里的嫣色又浓,瞧着更似被她强迫了一般。
    谢虞晚先是愣了半刹,随后才反应过来,她俯下身,素指点上他微微潮湿的眼尾,趾高气扬道:
    “你也没多厉害嘛!服不服输?”
    宋厌瑾看着在自己身上耀武扬威的谢虞晚,眼睛里流出些欲望以外的柔软,他稍稍抬起身,极轻地吻住她的胸口:
    “嗯,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