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_分节阅读_210

    “我不在乎啊。”夙寒挑眉道,“我看,是你比较在乎吧。”
    “你简直……”虞人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一时之间,竟然拿夙寒没办法,要他为了一把天级魂兵器就出卖自己,他身为皇子的尊严要往哪儿搁?何况一想到要被男人……他就打心底里感到厌恶。突然,他想起了前几日他做的那个梦,那个真实的好像曾经发生过的春-梦,梦里他就是被一个男人为所欲为,难道那个梦在预示着什么?不,不可能,他绝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换!
    夙寒重新卧回石台上,懒懒地说:“我只接受交-合结契,否则你就回去吧。”
    虞人奎浑身发抖:“我可以许你黄金无数、美人百千,你要什么我都……”
    “我,要你。”夙寒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掷地有声,语气虽是不疾不徐,可那一句“要你”,竟是霸道强硬,让人心尖都颤抖了起来。
    虞人奎厉声道:“做梦!”他收回魂力,将夙寒扔回了魂兵器里。
    山洞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那把长枪静静地躺在地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幻觉,似乎从来就没有一个危险邪魅地异兽,对他说过那些杀千刀的话。
    虞人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抚摸着那长枪斑驳地枪身,指尖微微发颤。
    他大老远跑来这里,折损了全部人马,还跟下属走散、迷路,勿入险境,险些丧命,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一把与自己契合的天级魂兵器,可是结果如何呢?他确实找到了与自己契合的那一把,可这该死的魂兽却提了一个他最无法忍受地要求!
    虞人奎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做过比这更难地选择。他不能强迫夙寒与自己结契,若异兽不是自愿的,就算勉强结契了,也不会帮助自己,可要他为了一把魂兵器,就将自己置于那般不堪地境地,他实在做不出来。以后俩人形影不离,那孽畜岂不是想如何就如何?一想到这些,虞人奎就不住地打退堂鼓。
    他究竟该怎么办?还有什么是能吸引那孽畜的?
    他感到身心俱疲,不知不觉地躺了下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从瀑布看出去,似乎已经是天明了,他犹豫了片刻,抓起长枪,开始寻找起出山洞的路。他决定把长枪带回天鳌城,慢慢和夙寒谈条件,二十多年来,他好不容易找到这把与自己契合的天级魂兵器,他无论如何无法放弃。
    找了一圈,发现这山洞并不大,唯一的出路就是原路返回,从瀑布里穿出去。
    虞人奎担心自己这么拖下去,更加饿得没体力,于是一咬牙,抓着长枪跳进了水里。那水冰冷刺骨,几乎瞬间就狠狠刺痛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让他有种要坠入深渊地错觉。他紧抓着长枪,憋着气从水面下游了出去,一口起游了近百米,才浮出了水面。
    那里水流湍急,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两口气,一阵水浪就拍在了他脸上,打得他睁不开眼睛。
    水流太急,他被水浪推着往一个方向游去,他在水浪的助力下,拼尽了全部地力气往岸边游,就在他感觉自己四肢痛麻,眼看就要失去知觉之前,终于游到了岸边。
    手脚并用的爬上岸后,虞人奎趴在岩石上,冻得上下牙床不住地磕碰在一起,两只小腿同时抽筋,疼得他直哆嗦,他活动了一下手指,也只有手指能动了。他知道这么爬下去自己就要冻死了,用尽全身力气,彻底爬出了河里,上岸后,他立刻召唤出纳物袋。
    他生起火,脱掉湿乎乎地衣物,用布巾擦干身体,然后裹上了干爽的衣服,当他靠近火堆,身体从手指脚趾的末端开始一点点恢复知觉时,他有种自己快要熄灭地生命之火也在变得旺盛的错觉。
    直到身体彻底回复了温度,虞人奎才确定自己又一次活了下来。
    他抓起长枪,回到河边,蹲了半天,终于叉中了一条两斤多的鱼,他饿得已经恨不得生吞鱼肉了,可他还是克制着把鱼串起来放到火上烤。
    鱼肉的香味儿很快就飘散开来,虞人奎不断做着吞咽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吃重要了,他顾不上鱼肉没熟透,也顾不上烫,抓过鱼,就着没清理的鱼鳞,狠狠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他刚吃了几口,突然感到一股危险地气息,他猛地抬起头,大惊失色,天上竟然飞了一群大雕,和那只在河边抓他的一模一样,只是体积还要更大一些,那些大雕正朝他俯冲下来。
    虞人奎一把抓起长枪,横在胸前,可看着那几十只大雕,自己甚至不够它们吃一顿的……他根本不是这些孽畜的对手!
    眼看着大雕已经离他不足二十米,尖利地喙如一把锋利地刀,直朝着他的眼睛扑来,他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地近,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愤怒地嘶吼:“畜生——”
    他猛地将所有魂力灌入了长枪内。
    顿时,天地昏暗,风云变色,天际传来几声闷雷,震得人鼓膜刺痛,原本晴朗地天空阴云压境,伴随着道道闪电,仿佛一场倾世大雨降至,可天上一滴水都没掉下来。
    一股浑厚地魂力从长枪内逸出,虞人奎早已经知道这异兽魂力非常霸道,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可他还是感到无比地震撼,而那些凶猛地大雕,各个如见了地狱恶鬼一般,在半空中收住了身形,尖利地叫了起来。
    长枪白光乍现,虞人奎看着那些落荒而逃地大雕,兴奋地浑身直抖。没错,这就是他想看到的,他要这世间所有的人、兽都怕他,跪他,服从他!
    他没得意太久,突然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了一片巨大如山地阴影之中,他心生恐惧,颤巍巍地回过了头去。
    身后,一只庞大如小山般地异兽正龇着锋利地牙,盯着那群大雕,目光如炬。
    那异兽虎身牛面,头顶两只巨大地牛角,背生双翼,全身覆盖幽蓝色地毛发,那毛发根根粗硬如刺猬,看上去凶神恶煞,狰狞万分!
    虞人奎双膝一软,若不是用长枪支撑,他一定会跪在地上。
    这不是天级魂兽!虞人奎在心里大吼。他从小翻遍异兽典籍,对世间千百种异兽都了若指掌,他可以肯定眼前这庞然大物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天级魂兽,按照它的外貌特征,它分明应该是——上古异兽穷奇!
    夙寒低下头来,轻笑道:“吓傻了吗?”
    虞人奎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声音,沙哑慵懒,分明和昨日山洞里的男人一模一样,可是这地狱恶鬼般恐怖地样子,让他如何和那邪魅狂妄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夙寒的身体白光一闪,迅速缩小,化作了人形。
    虞人奎看着夙寒一步步走来,他惊得后退了一步,穷奇地模样如一块重石,压在他胸口,他现在大脑一团乱。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召唤出一只上古异兽?难道神级魂兵器……并非传说?!
    夙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稳住了他摇摇欲坠地身体,并笑道:“怎么了,我是你召唤出来的,你却吓成这样?”
    “为什么?你是穷奇……我为什么会召唤出穷奇!”
    “因为到了我该苏醒的时候了,你便必然会出现。”夙寒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虞人奎地脸蛋,暧昧笑道:“你很漂亮,我喜欢……”
    虞人奎后退一步,颤声道:“别碰我。”如果昨日的夙寒已经让他害怕,那么见识了穷奇真身地夙寒,已经让他感到至深地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召唤出上古异兽,这意味着什么?是好是坏?
    夙寒讽刺地一笑:“我还当你已经想好了,才召唤我,原来只是想利用我驱散那些畜生?”
    虞人奎咬牙道:“你也不希望我死了吧。”
    “自然不希望,我还没尝过你的味道呢。”夙寒舔了舔适才抚过虞人奎脸颊地手指,眼眸勾魂摄魄。
    虞人奎怒道:“放肆!”
    夙寒哼笑道:“你若还是不愿意,那就趁早走吧,否则我若改变了主意,可能会伤到你哦。”
    虞人奎不怒反笑:“你是我召唤出来的,你想对我用强?简直可笑。”
    “我说可以,就可以,但那样实在索然无味,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为我宽衣解带,敞开双腿……”
    “你住嘴!”虞人奎气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夙寒笑道:“我问你,你跑到这深山里,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是为了什么?”
    “为了……找魂兵器。”
    “找魂兵器又是为什么呢?”
    “自然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夙寒上下扫了他一眼:“让我猜猜,你说自己是天棱国的二皇子,那么你上面可是还有个大皇子?皇帝立储,肯定没有你的份儿吧。你看上去又不像是个淡薄之人,所以,你想要皇位,对吗?”
    虞人奎一惊,寥寥几句,夙寒竟然一语中的。
    夙寒将虞人奎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低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想要皇位,根本是唾手可得。”
    “你懂什么?”
    “你身为皇子,本该消息最为灵通,可看你见到我那么惊讶,就证明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那么很可能,我是第一个觉醒的上古异兽。”夙寒循循善诱,“你可知什么是上古异兽?毁天灭地、移山倒海,区区一个皇位,算得了什么?你想要,不要去求你的父皇,你应该求我。”
    虞人奎身体颤了颤,握着夙寒枪的手青筋暴突,足以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夙寒的每一个字句都狠狠戳在他心窝上,他下意识地拒绝去听夙寒的话,可他知道,夙寒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
    他想要皇位,他最渴望的便是那个金光闪闪地、代表天棱大陆最高权力的皇位,他像谁都求不来,他只能和自己的手足兄弟争、抢,最后还不知道会落个怎样的下场。可他现在有了夙寒,强大无比地上古异兽,传说中的神级魂兵器,不需要去回忆那些对上古异兽的神化描写,他已经亲眼看到穷奇地可怖,只要有夙寒,皇位唾手可得!
    夙寒见虞人奎已经动摇,笑意更深,他喜欢看着猎物一步步走入陷阱的样子,猎物脸上的迷茫、担忧、紧张、无措,都可爱极了,这会让他在收货时,品尝到格外地甜美。他用那沙哑磁性地嗓音说道:“你动心了对吗?我活了太久,见识了太多朝代更迭,权力是最无用却也最醉人的东西,我看得见你眼里赤-裸-裸地欲望,我喜欢有欲望的人,因为我能满足你所有的欲望。”
    虞人奎深吸一口气:“皇位……你要怎么给我皇位。”
    “只要与我结契,我便是你唯一的魂兽,你可以带我回皇都,我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现出真身……”
    虞人奎想象了一下夙寒描述的画面,的确,夙寒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让虞人潇乖乖地把太子之位让出来。他渴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夙寒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送给他,他心里升起一股难言地悲凉,同时,被欲望充满了的大脑,也彻底挣破了他最后一丝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