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和【必须】

    段缠枝收好手链,主动向施明漾提起游轮派对的事情。
    “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给你的朋友们发邀请函就好了,玩得开心一点,我就不去了。”
    施明漾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带给她安逸舒心的感觉,段缠枝罕见地卸下防备与伪装,真诚地说:“谢谢你,哥哥。”
    夜半,就连繁华的温彼得堡市中心都有些安静过头了,光球所在的系统中心却因为剧情的报错而忙的焦头烂额。
    主系统质问光球:“你负责的宿主怎么回事?”
    光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明明剧情没有偏离但就是和主系统要求的走向有出入,可问题偏偏还不在段缠枝身上,貌似看来任务对象一个个觉醒和她的宿主没有丝毫关系。
    “还有你的宿主的觉醒条,已经保持在59%太久了,低于60%我们也没权利进行干预。”主系统似乎很苦恼。
    “算了,等觉醒人物超过一半的时候,再采取那个备用措施吧。”
    光球迟疑了一会,它冥冥之中感觉哪怕用了备用措施,宿主也不会受到影响,不过这些都不是它这种一次性系统该思考的事情。
    电波断掉,它与主系统的联络断掉了。
    刚舒了一口气的它,就听到一个声音的质询。
    “你去哪里了?”
    在寂静的夜里,漆黑的房间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翻倒的金子,光球不敢回答。
    “我刚才叫你没声音。”
    她开口解释,为什么会知道光球消失,可这并没有让它的警惕消失。
    身为感情意识淡薄的ai,光球天生就会撒谎,它没有一丝破绽地回答:“主系统找我,宿主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你,邵毓珩的爱意值是多少。”
    段缠枝印象里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邵毓珩爱意值上升的提醒,在其他人爱意值都冲破70的时候,他的爱意值好像还是一片荒芜。
    “…”
    “经查询,邵毓珩当前爱意值为——0”
    段缠枝感到好笑,“所以虽然作出了一副红着脸任人拿捏模样,可内心却是毫无波澜的?”
    好像第一次遇到宿主吃瘪,光球有些兴奋地阴阳怪气:“宿主,不是每个人都像云渡那么好骗的,邵毓珩这种从小遭遇了各种各样欺骗和冷遇的人,对人冷漠一点也正常。”
    段缠枝根本不理它,拉上被子倒头就睡。
    过了很久,光球才听到一声似叹似怨的叮嘱:“以后消失,告诉我一声。”
    声音很轻,轻到光球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二天,食堂内。
    钱小书有些好奇地问,“你前两天和云渡,怎么样了?”
    段缠枝无奈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俩有什么?”
    “拜托,云渡对你的喜欢藏都藏不住好吧。”钱小书看着无动于衷的段缠枝有些焦急,她那手推了推温席染,想寻求共识,“小染,你说,是不是?”
    温席染无精打采地搅弄着碗里的米粥,突然被问起还愣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能附和着点点头。
    “你怎么了,怎么黑眼圈那么严重?”段缠枝转移话题。
    温席染有些迟钝,缓缓开口说:“没什么…就是我弟弟生病了,我有点担心他。”
    钱小书关切地问:“严重吗,你需要帮助吗?”
    想到两人都是特招生,钱小书第一反应是温席染钱不够用,付不起医药费。
    温席染摇摇头,她之前在云家兼职赚的钱足够解决燃眉之急了,“老毛病了,他每年都会住院一段时间,只是今年好像格外严重。”
    说完她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负面情绪传递给了两人,又急忙补充:“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不用担心。”
    段缠枝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曲奇,钱小书看了眼她吐槽道:“你真是爱吃甜食,主食也离不开。”
    “如果你有困难就找我,不管是钱还是医疗资源,我都能替你解决。”段缠枝信誓旦旦地保证,但语气里并没有身为皇室成员而有的倨傲。
    “暂时没什么事,有需要我会和你说的,谢谢你们。”温席染真情实感地道谢。
    段缠枝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这周末你们要是有空的话,要不要来参加游轮派对?我举办的。”
    钱小书长这么大还没做过游轮,当即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去去去!在哪里。”
    段缠枝回忆,“好像叫阿托庭号。”
    钱小书激动地站起来又坐下去,她缓了缓说:“真能去啊?那可是加里特继承人成年礼的时候他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据说一次也没用过。”
    “那怎么了?什么加里特继承人,现在也只是我的哥哥啊。”段缠枝眨眨眼开玩笑说。
    钱小书比了个大拇指,而温席染闻言则笑了,“我也会去的,如果周末有空的话。”
    段缠枝问光球:“邀请两个人够不够,还有个邵毓珩,我待会去找他。”
    “…”
    “肯定不行啊宿主,现场至少要有那几个关键人物啊。”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光球刚回复完,段缠枝就接到了施明漾的短信。
    [发请柬的工作,需要我代劳吗?]
    段缠枝欣然交给了施明漾,她一口气把光球说的关键人物都报上去。
    至于,邵毓珩那里,她打算亲自去一趟。
    *
    钱小书有些犹豫地问段缠枝:“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温席染身影越来越远,段缠枝拉着钱小书又疾走了两步,而后又随意找了个掩体躲起来。
    “小染这样的个性,有困难肯定也不会轻易和我们讲的,我们就是跟上来看看。”段缠枝安慰钱小书。
    前面的温席染突然停下脚步,她叹了口气开口道:“缠枝、小书,你们出来吧。”
    两人有些尴尬地露出头,温席染无奈地笑了笑:“你们想和我一起看望我弟弟吗?”
    钱小书和段缠枝相视过后很有默契地点点头。
    病床上,男孩的脸苍白,还戴着呼吸器,旁边实时检测心跳的仪器也说明了他的病的严重程度。
    温席染用毛巾为男孩擦干净脸颊上沁出的汗液,“他叫温幼年,今年也到了上初中的年纪了,可从来没有正经上过一天学。”
    温席染好似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语气里没有一丝哀伤。
    段缠枝问过系统,她只记得系统的回答冰冷万分,她不能用人的要求去管束系统的思维,所以在听到系统回答——
    [温席染作为女主,要有动机促进她成长进步,而她的弟弟就是催化剂,没有这个要因,她要如何邂逅男主呢?]
    所以经历所有的苦难只是为了完成像童话故事里女主必须邂逅男主并且相爱的定律,所有挫折与阶级不平等带来的针对只是为了更快的成长?
    这些话,她和光球讨论没有一点意义,所以她在听到这些回答后只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女主弟弟的病不可治愈,这也是重要的剧情点。]
    所以才会像定时炸弹一样,每年如期而至地提醒温席染一次,这种亲情已经是累赘,甚至是暗暗地引诱温席染抛弃这个注定会走向死亡的存在,去寻找去邂逅自己的“真命天子”。
    段缠枝却看见温席染握住温幼年的手,她是成熟却又天真,她面临着系统所说的[必要]和[必然],却依旧坚强。
    “医生都说他没救了,可他的心脏依旧是跳动的…”
    钱小书想不出安慰她的话,可她又更是从心底里觉得温席染不需要那种虚无缥缈的言语安慰,她足够强大去战胜生活给她的一切打击。
    段缠枝看着温席染,又像是透过她在看谁,她又一次说:“我还是那句话,无论钱还是医疗资源,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帮你。”
    系统第一次用不切实际的[拯救]做噱头引诱段缠枝接受任务的时候,段缠枝并没认为自己是唯一或者不可或缺的。可如今她却在面对[必然][必要]时,决绝地应下了自己本可以不用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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