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是谁?”祈临渊躲开他的触碰。
    那人微不可见的歪了歪头,像是有些意外,“我的名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见祈临渊不解,那人也没有多说,扔给了他一个玉佩,“以后不开心的话都可以拿着它进宫找我。”
    “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小弟弟要我送你回去吗?”
    祈临渊耳尖微红,“我没迷路。”
    后来祈临渊问了好多人,才知道给他玉佩的是太子,不过他一直没把太子说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为了哄小孩子随口一说,不过受了委屈后还是会想起那个玉佩。
    祈临渊六岁那年又一次在御花园见到了那人,他好像有些意外会见到他,不过很快就收了疑惑,“当年那个小弟弟?今日总不会再迷路了吧?”
    祈临渊与那人才真正熟识了起来,也知道了那人的字叫子余,一年前的玉佩也终于有了用处,不过好景不长,两年过后,他陪母亲去寺里祈福,京城大乱,靳殇冗逼宫,先皇退位,靳殇冗登基,皇族子女一夜之间全部丧命,靳殇冗亲自动的手,没有一个逃出去的。
    除了皇室的人,死的还有祈临渊的兄长,他父亲自此一蹶不振,原本鼎盛的家族在靳殇冗登基后没多就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祈临渊从此就决定要这个皇帝命偿,等他终于有机会随父进宫,看到了新帝,他却和子余是一模一样的长相,祈临渊为此查了好久,才终于知道了太子有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弟弟,双生子啊,一个生来就是不祥的人,最后等上了染血的皇位。
    靳殇冗不是先皇,在他当政的时候要谋反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祈临渊一直都知道,只是有什么办法呢,他要靳殇冗死,再难也得想办法试试。
    树上传来些轻微的声响,将祈临渊的思绪拉了回来,因为恨意染红了的狐狸眼多了几分凌冽,他冷下语气,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谁?滚出来。”
    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影,祈临渊将染血的指尖藏进了衣袍,敛去了眸中的杀意,又恢复了平日了的样子,“苏总管好雅兴。”
    苏辰皱眉,他原本是在树上睡觉的,不过他一向浅眠,祈临渊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原本准本等祈临渊走后继续睡的,谁成想祈临渊在这里站了半天。
    “丞相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苏辰没有行礼,他是那靳殇冗身边的人,自然不需要对除了他以外的人有多恭敬。
    “看这棵树不错,便欣赏了片刻,打扰了苏总管,是我唐突了。”
    没心情在这儿扯,苏辰对上了那双带着笑意的狐狸眼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语气自然看不出异样,“丞相大人说笑了,既然丞相大人有心欣赏,我就不打扰丞相大人了。”
    苏辰说完就走了,祈临渊垂眸不语,若是平时他或许还有心情拉拢苏辰,但是因为刚刚想起的事,他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靳殇冗,自然也不会待见他身边的人,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苏辰和靳殇冗的关系并不好。
    祈临渊并不介意靳殇冗能看出他有二心,平日里也只是稍稍收敛,大概是出于这两年当丞相的经历,他直觉靳殇冗不会因此杀他,也不会过多关注,毕竟他本来对每位大臣的关注都已经到了极限,谁什么心思,谁想做什么,靳殇冗不能说是一清二楚,却也十之八九。
    而他祈临渊所依仗的,不就是确保靳殇冗查不出来吗?
    靳殇冗批完奏折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他看着茫茫夜色,突然想起了什么,能近他身的美人,想来也就只有那一位的,黑眸漆黑一片,不分喜怒。
    第十六章
    墨岑,你还真的是好样的。
    若是他的话,这大选是没有用的,又想起了自己见到的那个男扮女装说要嫁给自己的人,靳殇冗转了转自己的指环,“隐壹。”
    房间里出现了一个黑袍男子在靳殇冗面前单膝跪下。
    “去告诉户部尚书,朕要纳妃。”
    隐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那人要靠什么方法进入大选,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至于墨岑,也该想个法子让他回来了。
    靳殇冗要纳妃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全国,皎月泛着微弱的光,夜里有凉风吹起,祈临渊看着园子里的满树繁花,不远处一蓝衣男子浅笑着看着他,“他这步棋走的如何?”
    祈临渊没看他,拆下了鸽子腿上的纸条,简简单单的一个败字,有人派出去准备借着靳殇冗命里与女子犯冲这一点兴风作浪的人被斩杀的一干二净,这暴君的手,伸的还真是远呐。
    他原本和靳殇冗提起这事,只是想看看这暴君生气的底线在哪里,如今这算是生气了吧?
    “比起先前,算正常些。”
    但是靳殇冗的性子,谁都没有抹透,大选到底选的是什么,按照靳殇冗以往的作风来看,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这么麻烦,至于选妃,就更是个笑话。
    既然这场大选本来就是有目的的,他自然也不好再借此往后宫里塞人,如此以来,他还真的准备自己上阵试一试。
    派人盯紧入大选的都有哪些人之后,祈临渊才将目光放到了那蓝衣男子身上,柳长烟,靳殇冗派过来给他看病的太医。
    祈临渊眸色凉凉,“你就不能下些毒毒死他算了?”
    柳长烟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我要能毒死他还用的着等这么久?谁知道那暴君怎么长大的,我在宫里待了五年,就没见他什么时候宣过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