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靳殇冗也没有同他争执这些的心思,翻翻找找,递了片金叶子给他。
    余封不接,眨了眨眼,“我要铜的。”
    “自己换去。”
    说是这样说的,靳殇冗还是拿了个铜钱给他。
    余封笑了笑,“阿余最好了。”
    他说话的同时指尖冒出了些墨气,带着些寒意,将那枚铜钱包裹了起来,等雾气散尽,那枚铜钱就已经被编制在了一条黑色的绳子上,做成了手链,系在了余封的手腕上。
    余封活动了一下手腕,衣袖将那枚铜钱也遮住了,他这才又看向靳殇冗,“阿余等下有什么打算没有?”
    靳殇冗眯了眯眼,“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哪有刚来就赶人离开的道理?还是说,阿余还想见别的谁?”
    余封的话音刚落,就有道敲门声响起。
    靳殇冗轻啧了声,“进来。”
    雪知推开了门,稍稍顿了一瞬,目光移到了靳殇冗身上,又面无表情的看了余封一眼,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以后,就分出了一抹灵力绑着余封出去了,全程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半点没有让别人插话的机会。
    靳殇冗眯了眯眼,也没拦着,房间内终于又安静了下来,瞥了一眼雪知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打开。
    不过这个盒子估计也是一家店的,不用他做些什么,那盒子就自己开了,光影交错,似场繁华的梦,将房间照的通亮,暖风轻吹,有树影在房顶摇晃。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又好似不是那个房间,周围的景象同刚才没有半点相似,他好似进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幻境,看了看美不胜收的胜景,有花瓣拂过了他的脸庞,靳殇冗抬眼看了看,睫毛碰落了片花瓣,上方却没有花树,可花瓣落在手中,却是实物,好似有淡淡的花香飘过,不艳也不烈,浅淡随和,那殷红的花瓣飘飘撒撒,落了靳殇冗的衣摆满身,有瓣花趁他不注意,落在了后颈上,融在了肌肤内,没有半点痕迹。
    渐渐花瓣落了满地,立于其中的黑衣男子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垂眸看着手里的花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因着那张倾倒众生的面容,让周围的所有都做了陪衬。
    几尾锦鲤竟然是在空中飘游着的,绕着靳殇冗转了转,有条要比其他的调皮一些,趁人不注意吻了吻他的眼尾,又立马跑开了。
    靳殇冗抬眼,才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蓝色,似海般深邃,神秘又引人。
    花瓣不在落下,那几尾锦鲤也没了踪迹,周围的场景也随之便了起来,光影柔和,并不刺眼,落在地上的花瓣渐渐消失,点点亮意溢满了房间,似是水中的泡泡,而周围也和海底更相似了些,那泡泡碰到了靳殇冗的指尖,啪的破了开,本应什么都没留下,却有颗亮闪闪的星星出现在了哪里。
    周围又开始翻涌变化,似水柔又似风轻,有东西在慢慢围着他,靳殇冗眯上了眼,准备用内力屏蔽这些感觉,还没来得及动手,那感觉也已经消失无踪了。
    他慢慢的睁开眼,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而周围的景象也恢复成了原样,只有他身上的衣服不再是原来的黑色。
    墨蓝色的衣袍不知道是用的什么绸缎,腰处被带子收紧,碎光依在衣尾,连带着一些复杂的花瓣样式,做了臣服之势,
    衣袍不只有外袍,相反,还是格外繁杂的一整套,披风略长,在身后垂了地,靳殇冗并没有仔细看,便也没发现那披风上,银色细丝绣出来的锦鲤上,有墨龙盘绕。
    窗户大概是被风吹开了,正准备离开的雪知停下了脚步,微不可见的偏了偏头,靳殇冗长穿黑色,不过墨蓝色的衣服也能衬的他皮肤冷白,那衣服的样式算是有些新奇,给他那人唯我独尊的不可一世之上,又添了些矜贵雅致,加上靳殇冗本就身高腿长,背薄腰窄,并不显得羸弱,精致又贵气,难得的无双绝世,“新年快乐。”
    靳殇冗沉默了一瞬,“新年快乐。”
    指尖轻动,关上了窗。
    雪知看了看被毫不留情的关上的窗,琉璃色的眸子终于不再似水般平静,浮出了点点笑意,浅淡到旁人路过都看不出来他同平时有什么变化,星辰作势,花瓣臣服,靳殇冗啊,该有天地福泽,荣光万千。
    可惜的是,他想了很久,也没找到有什么,能比靳殇冗更亮眼的,不过,至少这件衣服,没有那么让人失望。
    靳殇冗没去管外面的人走没走,桌子上已经没有雪知送的那个盒子了,他将衣服脱下,和无尘他们送到的盒子放在了一起,就睡了。
    第二日睡到了自然醒,出门的时候太阳也不过刚出来,早上的风有些刺骨的凉,于他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也不能那么嚣张,狐狸毛的外披,衣领都是毛绒绒的,靳殇冗立在门口,稍稍倚着门框,微微偏着头。
    第九十三章
    影不知道从哪儿来了,立在了靳殇冗面前。
    靳殇冗抬眼看了看他,轻声笑了笑,“影,你跟了我几年了?”
    “十五年了。”
    问话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顺才又笑了笑,垂眸遮住了眸中的思绪,“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
    那笑声中并没有多少悦意,却也不似往日带着些凉意,好像还带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