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墨岑察觉到他的视线以后沉声笑了笑,稍微的哑意冲散了些嗓音自带的寒气,“疼?”
    靳殇冗没答,吻了吻人的唇,光明正大的的转移了话题,“墨岑这副样子,很漂亮。”
    黑眸中似是真的带了些赞赏,远不及那双眸子的主人眉眼生动,肆意不羁。
    那幻境是立于前尘往事上成长的,而他在幻境中又没和前尘的事情少牵扯,所以他同过去的靳忱安本就算是一个人,心思相通,却也真的做不回靳忱安了。
    从他看着征战五国的战场上的横尸觉得杀人除了可悲之外,还生出了这样也没什么的感觉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再到后来将厮杀当作游戏一场,谁又敢信他不是个疯子?只是应当同醉离泽期许的疯子模样不一样,可又谁能说的准疯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即使想起了先前的事,后来的经历也不会全部忘却,他还是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本就无愧于心,便也不会因为多了些记忆更改些什么。
    他身上总是比过去多了些邪气,和久居高位舍不去的运筹算计,而这个人也没缺席他的变化,也见过他喜怒无常的疯子模样,却不怎么喜欢提起前尘往事。
    他先前曾问过些,只是当时这个人是怎么回的呢,哦,墨岑说,先前的靳忱安有先前的墨岑爱着,如今的靳殇冗,有现在的他在爱,又何必纠结。
    岁月蹉跎,他们都做不回当年的人了,而如今也没有差些什么,便也不必惋惜。
    那双银眸中,映着的是他靳殇冗的模样。
    第二日靳殇冗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就已经醒了,穿戴的整齐,只是没下床,坐在一旁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书。
    墨岑察觉到靳殇冗醒了后偏了偏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靳殇冗就翻身继续睡了。
    第一百零二章
    墨岑微微顿了一瞬,不由得轻声笑了笑,“怪不得旁人总说帝王无情。”
    只是靳殇冗已经又睡着了,没有回他。
    墨岑也不准备再打扰他。
    垂眸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旁。
    幻境其实也有许多种类,只是像靳殇冗遇到的这种长达二十多年的幻境是极为罕见的,
    而且,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幻境其实存在不只二十多年的光景,那个人用了百年近千年的时间,布置了这样的一个局,好似就是为了后来的二十多年。
    有些灵兽妖兽生来就有这样的能力,人要想制造幻境就要废一些功夫。
    有的人制作幻境偏好依靠术法,有的借用阵法,而这么大手笔的幻境,不是随意的术法和阵法就能达成的,而那幻境中出现的什么醉离泽,似是真的制造幻境的人,若是他想,凭借着魔族的一些禁术,用鲜血开路,总是能成功的。
    但是那个幻境,并没有什么血腥气,也就是说,醉离泽在制作幻境的时候,没有用伤害人命的手段。
    那幻境似是自然天成,幻境中靳殇冗幼年时期遇到的墨岑,同他们当年的相处虽然并不相同,幻境中的人被强加了些思想,也影响了性格,只是在靳殇冗幼年时期的时候,那性格影响也没有特别大,也会有些相处是他们当年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制作幻境的人,应当是了解过当年他和靳忱安的事情的,只是魔族圣子,当年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族圣子。
    他们的过往,也没有几个人清楚,当时靳忱安被保护的极好,更多的人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见过他的人除了皇帝的几个近臣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靳忱安登基以前,他也同靳忱安没有多少交际,等靳忱安登基以后,他才回的虞国,只是制作幻境的人将他在靳殇冗登基以后的时间全部提到靳殇冗登基之前了。
    至于靳忱安登基以后,他们的相处有点人知道也不奇怪,而在那幻境之中,靳殇冗登基以后,那个占了他名字的神识就直接离开了,如今想来,应当是被刻意调离开的。
    而调离开以后,醉离泽好似是补了他的空缺,却又没那么积极。
    当真奇怪。
    墨岑看了看靳殇冗,那人还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有那几个神识碎片的记忆,也记得醉离泽对待靳殇冗的态度,并不像是什么心怀鬼胎的爱慕者,那种类似于疯狂的偏执和不灭的炙热目光,有点像是盲目的忠诚信徒。
    所以应当是有点交际的才对。
    有交际的人吗,他的神识碎片将那个幻境当成了界面进了去,算是和前尘往事有差别的地方,除了这些,还有不一样的就是,祈临渊,当年靳忱安是封了谢翎南为丞相,也没有祈临渊这个人。
    先前他已经有点消息了,祈临渊也是醉离泽做的傀儡,原本是用了秘法,准备夺了靳殇冗的帝王命格,顺便代靳殇冗死的。
    只是后来醉离泽发现这个行不通,就弃了这个方法。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人了吧,靳殇冗的暗阁和隐卫,也都是当年靳忱安的暗阁和隐卫里的人,没有半点变化。
    所以制作幻境的人,好似只对他意见颇深。
    可他不记得他同谁结过仇。
    “琢磨什么呢?”
    墨岑抬眼,就见靳殇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面前,黑眸中带着些点点笑意,没有太多的好奇。
    银眸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只是眼睛的主人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靳殇冗也见怪不怪,自顾自的穿好衣服以后懒洋洋的坐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