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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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晚以后,顾英羿好几天没回别墅,沈郁自此以后也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嚷嚷着问陈阿姨顾英羿什么时候回来,他变得闷闷不乐,可又不会藏住情绪,所有难过的表情都写在脸上,每天只知道埋头织那些玩偶。
    倔强的小柯基订单终于完成了,对方在网上给他发了地址,要他当面把玩偶交付再给尾金。
    之前的定金沈郁已经全部打给张富了,他把玩偶都打包好,自己骑着陈阿姨的小电车就去了地方。
    还好玩偶不大,总体个个钥匙扣差不多,一百只一个稍微大点的箱子也就能装下了。
    第8章 “去洗掉标记。”
    地址不远,沈郁不是很会看地图,这附近他来过几次,再远点沈郁就不一定能找到了。
    地址是一家咖啡厅,定玩偶的人是一个阳光开朗的alpha,看着年纪很轻,穿着时尚,腰间围了围裙,围裙上沾满了各色各样的颜料,背上背了架画板。
    再三确认了倔强的小柯基发的基本信息沈郁才敢确认他就是定玩偶的人。
    他吃力的抱着箱子进了咖啡厅,走到那人身边,小声问了句:“你是、倔强的、小柯基吗?”
    沈郁问的一本正经,但是哪有当众说出网名的,也太羞耻了,旁边有听到的两个女孩正掩面偷笑,章炀面上一红,尴尬的咳了两声,看了白白净净的沈郁一眼,“我不是给你发了名字嘛,你怎么还叫我网名。”章炀把沈郁怀里的箱子接了过来。
    沈郁慢半拍地想起来,拍了下脑袋:“我忘记了。”
    章炀这才发现沈郁虽然乍一眼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是很快就能看出来他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
    比如,太过澄澈干净的眼神。
    沈郁指了指箱子,说话有些间断,“玩偶、做好了,你数数,然后、剩下的、钱。”
    章炀盯着沈郁看了几秒,没数玩偶,直接掏出手机给沈郁转了剩下的钱过去,“不用数了,尾金给你转过去了。”
    沈郁收到钱,茫然地眨了眨眼,迟钝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把箱子推到章炀面前,固执地非要让他数,“要数。”
    说了好几遍不用数沈郁还犟着后,章炀总算是确定了沈郁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只好当着沈郁的面一个个数清楚了才说:“对的,可以了吧。”
    沈郁顿了顿,然后对他露出一个干净又纯粹的笑容,“嗯!”
    章炀怔了怔,等他回过神来,沈郁已经开心地蹦蹦跳跳走了。
    下午,沈郁回到家给张富打电话却发现打不通了,信息也不回,沈郁很奇怪,哥哥不是说很缺钱需要看病吗,怎么联系不上了。
    他也没多想,把剩下的钱都打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沈郁在客厅看到了顾英羿,顾英羿没什么表情,见到他冷冷命令:“换衣服,跟我去医院,我已经约好了下午的标记清除手术。”
    沈郁愣了片刻,随即捂住后脖子瞪大了眼,“为什么、要洗标记!”
    他在电视上看过,洗标记就是清除顾英羿在他身体里留下的信息素,还会很疼,洗掉标记,他就不是顾英羿的omega了。
    “郁郁、不要洗!”沈郁害怕地摇头说。
    顾英羿耐心告罄,拽着沈郁的胳膊就往外走,“你没得选。”
    沈郁被顾英羿硬生生拽到车里,他要去拉车门,车门却被上了锁。
    一路上不管沈郁怎么折腾顾英羿都置之不理,车子开到医院,顾英羿强制性拉着沈郁下了车。
    这场标记本就是个意外,沈郁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他不可能让永久标记捆绑住他和沈郁。
    提前约好的医生已经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了,他们走后门进的,这场手术也是保密进行,毕竟顾氏副总领着自己夫人来做标记清除手术要是爆出去了,不知道要掀起什么风波。
    沈郁被顾英羿连拖带拽带进了手术室后就直接离开了,只留下助理在医院。
    摆满各种器具的手术室里,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在沈郁眼里变成了一个个拿手术刀的恶魔,他被两名护士按在手术台上捆住手脚,为首的医生拿着针管和各种金属仪器朝他走来,紧接着脖子上一痛,随着冰凉的液体被推入腺体,眼前事物逐渐变得模糊,他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郁缓缓恢复些许意识,他费力地睁开眼,依稀听见医生和助理的对话。
    “清除标记对腺体的损伤很大,后续可能会有恶心感和短暂性厌食等后遗症,沈先生的生殖腔发育不良,呈微缩状态,所以受孕几率比正常omega低很多......还会造成......紊乱......”
    洗掉,标记了吗......
    后面的话沈郁没再听清,他的眼皮变得很重很重,重到让他再次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了。
    麻醉过去后,意识清醒,腺体和小腹的痛细细密密蔓延到全身,他捂着肚子,疼的蜷缩在床上浑身冒冷汗,腺体上被缠着绷带,就好像有人拿一把钝刀把表层用力刮了一遍。
    还没等这股疼劲过去,胃里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他趴在床边干呕不停,陈阿姨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忙把他扶起来,心疼地帮他顺气,“快喝点水顺顺。”
    沈郁喝了两口水缓解了一些,清瘦的小脸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从泪腺里涌出来,他抓住陈阿姨的手,“姨姨,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