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郁!”沈朝也哭了,扑通一声摔到地上,他伸着手去够沈郁,沈郁突然大步后退:“哥哥、抢郁郁的东西!讨厌哥哥!”
    说沈朝抢沈郁东西这句话戳中了顾英羿的逆鳞。
    他看不下去了,抄过浴巾围在腰上,忙过去把站不起来的沈朝抱起来心疼地放回床上,然后转头没好气地吼了沈郁一句:“是你抢了他的东西!”
    这句话把沈郁的眼泪震住。
    顾英羿残忍地一字一句告诉沈郁:“如果不是你哥出了意外,你爸又费尽心机的折腾,我怎么可能娶你这个傻子?充其量你就算个你哥的替代品,滚出去!”
    每个字都像根根利针扎进沈郁耳膜,刺的他耳中嗡鸣作响。
    这不是顾英羿第一次对他说这些话了,顾英羿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他,要娶的人也不是他,他只是他哥哥出了意外后顾英羿被迫娶的傻子。
    沈郁先是无声地哭着,后来抽泣根本遏制不住。
    顾英羿被他哭的烦,直接把人拎着扔出了书房。
    哭声被隔绝在门外,房间隔音很好,明明沈郁的哭声被隔绝了很多,顾英羿却并没有静下心来,相反更加心浮气躁了。
    屋内一片狼藉,昭告着昨晚他和沈朝发生了什么。
    离奇的是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可事实又不会骗人,沈朝满身痕迹总不能是他自己弄的吧。
    顾英羿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相信沈朝。
    他捏着作痛的眉心,像仔细回想一下昨晚,越想头越疼,脑袋里就想空白了一段记忆。
    沈朝攥着胸口的被子,裸露出布满红痕的肩膀,楚楚可怜望着他,然后又低下头:“对不起,给你和小郁添麻烦了......”
    顾英羿一听心又软了,他叹了口气,事实都在眼前了,他确实和沈朝发生了关系。
    “昨晚......”顾英羿欲言又止。
    沈朝偏了偏头,头发挡住脸上的疤,“我也有错......是我没有推开你。”
    顾英羿又捏了下眉头:“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沈朝有些心虚,“是你最近太累了。”他又说,“没关系,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顾虑,我可以马上离开......”
    顾英羿皱眉:“瞎说什么,你的伤马上就要安排手术了,先专心把身体养好,我公司还有很多工作,你有什么事联系我。”顾英羿没发现自己的行为是有点逃避的意味在里面的。
    沈朝看出来了,并没有点明。
    他的火在顾英羿这里还差最后一把。
    时间白驹过隙,沈朝的脸去国外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拆线了,剩下的时间只需要好好恢复。
    手术是顾英羿特地调了行程,亲自陪沈朝去的。
    一个月的时间,沈郁才见到他们,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让自己消化掉那件事。
    或许哥哥不是故意的,老公也不是故意的。
    他们一个是最亲的哥哥,一个是他最喜欢的老公,就算顾英羿一次次说不喜欢他,可不管怎么样他和顾英羿都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是结了婚的伴侣。
    既然结了婚,那他们就是不能分开的。
    傻子的想法又单纯,不懂什么出不出轨,认定了这两种感情都不能舍弃,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自我消化。
    那天的话都说成那样了,沈朝再次见到沈郁,他还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甚至看到他了还亲切地喊他哥哥。
    真不愧是个傻子,不管多大的事,转头就能给你忘了。
    忘了就忘了,最后一把火反正也要烧了。
    顾英羿的书房只有沈朝可以进出自由,那架为他买的钢琴沈朝今天心血来潮想弹两首。
    他对顾英羿说:“好久没摸过琴键了,英羿,你能去卧室床头柜里帮我拿下我的琴谱吗?”
    第35章 “为什么要离婚,郁郁不要离婚!”
    顾英羿去沈朝说的地方给他拿琴谱,琴谱在床头柜抽屉最下层放着,他拿起琴谱,下面的一张报告单却蓦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仔细看清后,顾英羿愣住了。
    那是一张怀孕检查报告。
    沈朝,怀孕了。
    一直没等到顾英羿的沈朝自己来了卧室,“英羿,我的琴谱就在抽屉里,没找到......”
    沈朝神色一慌,忙跑过去把报告单从顾英羿手里抢了下来藏在身后,企图解释:“不是......”
    顾英羿面无表情:“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沈朝低着头,眼睛慢慢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他说:“对不起,我只是怕,这件事对你和小郁不好,小郁他,很喜欢你......”
    检查报告上,胎儿才一个月,刚好和那天能对上。
    “这么大的事你应该跟我说。”顾英羿捏了捏眉心。
    沈朝不说话。
    两人沉默着。
    半晌,是顾英羿打破沉寂:“我会对你跟孩子负责。”
    顾英羿当晚联系了助理,让他去拟定一份离婚协议送到他手里,顾英羿明确提了要给沈郁一笔不小的钱款,还有一套房子。
    至少保障了沈郁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不算亏待沈郁。
    一切都回归正轨,他该娶回真正该娶的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英羿莫名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并没有为即将和沈朝结婚而高兴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