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拜伦·科里迎来了专属于他的网络暴力。
    星网平台出现了两场自发组织的投票活动。
    因为挂上了“联考直播”“林逾”“军校”等等一系列热度正火的标签,这两场投票虽然没有官方主持,却意外地吸引了不少用户的踊跃参与。
    半天不到,投票活动的参与人数已经破亿,仍在以每秒近十万的数量新增。
    投票的标题也很直白——
    “首届三校联考直播中你最喜欢的考生个人”;
    以及“首届三校联考直播中你最讨厌的考生个人”。
    荒谬的是,军方曾经数次呼吁公民不应对军校考生进行语言攻击,更是明令平台不得准许任何有关联考的引战话题登上热搜。
    然而平台和公众都不在意。
    过度高昂的诉讼成本、法不责众的心理暗示、本能趋利的不良媒体……众多因素一齐推动了这场闹剧的发酵。
    林逾毫无疑问,断崖登顶“最讨厌”的榜单。
    可众人都以为会出现在“最讨厌”第二名的队友们,除了陆枚缀在第十,其他三人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相反,艾利亚斯还在隔壁“最喜欢”榜上有名,以微妙的分差仅次于陆惟秋,暂居“最喜欢”的第二名。
    “最讨厌”的第二名频繁更迭。
    直到直播间观众听完电子女音的播报,发现连林逾都侥幸逃过的文字陷阱,拜伦·科里竟然狠狠吃了教训。
    于是第二名的角逐尘埃落定。
    ——“拜伦·科里”。
    [“神仙开局地狱收场”]
    [“哈哈哈笑死我了,谁刚才叫这傻缺英雄的?丢不丢脸”]
    [“看了回放,人家‘8’移动完队友的时间是18:41,但凡有点脑子……”]
    [“二十分钟走不动一步棋哈哈哈哈哈”]
    [“别尬黑,咱科里老师是修仙的,从来不吃晚饭”]
    [“我是黑子我先说,科里家族说是世家,其实从拜伦爷爷辈就没出过少校以上了”]
    [“妈呀哈哈哈哈哈咋还不如林逾呢”]
    [“冷知识,林茜老师都有荣誉军衔,第一军区认可的大校”]
    [“他刚开始叫杨指挥无偿给情报那态度就有病”]
    [“这么冷漠的人能做好指挥?我不信”]
    对杨全恩的态度不善;
    会议时猜错林逾的号码;
    失误错过了晚餐时间……
    仔细数来也不过是寻常的兵家胜负,但接连发生在拜伦初被公众看到的第一天,于是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成了他的罪状。
    航空器里人来人往,所有人都能查阅平台的投票进度,所有人都能看到弹幕里对拜伦·科里的评价。
    甚至出现小规模的嘲讽,称他是军方派给林逾救场的丑角,使命就是被林逾踩在脚下供观众泄愤。
    考生们无人做声,就像最开始林逾和杨全恩被抨击时的沉默一样。
    “你在哪呢?”杨全恩的通讯适时插/入,林逾恰好结束了和张希谷的会谈,接通:“在会议室这边,这就去找你。”
    他一边说着,步履匆匆经过结束了晚餐,本该无人的餐厅。
    灯光无法映照的漆黑阴影里,似乎有一团背影缩在角落。装饰绿植的枝叶掩蔽了他的大半身体,林逾淡淡扫过余光,留意到公屏里正在追问哪个镜头可以看到拜伦·科里的无数弹幕。
    这些人似乎换了猎物。
    林逾抬手,啪地按开墙壁上的吊灯开关。
    餐厅里刹那间充满光亮,冷色的白光径直打在败者的面庞。
    那张脸上除了错愕就是难堪,rc眼镜狼狈地掉落一旁,见到林逾,对方手忙脚乱捡起镜片往脸上戴。
    “别又摘眼镜啊,我很缺德,再看到就会举报的。”
    拜伦:“……”
    镜头对准了他们,尤其将拜伦挫败无助的姿态送至观众眼前。
    “……难道你就从没摘过镜片吗?”
    林逾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指指自己的镜片:“为什么要摘?我今天刚刚喜提两个火箭,准备找主考官问问提现呢。”
    第72章 雪山异客-1
    拜伦·科里从未受过这种屈辱。
    他自认比林逾优秀千倍万倍,如果不是侥幸被谢泓林茜收养,如果不是s+异能的噱头,他和林逾本该就是两条平行线。以他的出身、天赋和努力,如林逾这样低贱的家伙根本不配入他的眼。
    而在那时,假使他们擦肩错过,也该是由他来同情怜悯地睥睨林逾才对。
    林逾眼见他的表情千变万化,时而羞愤、时而委屈、时而愤慨、时而得意……
    好怪一男的,看多了还挺伤眼。
    林逾决定是非之地且不多留,信手变出一盒抽纸抛过去:“上网学学苦情剧主角吧,别太丑了。”
    言罢,林逾又一次双手插兜,嘴里哼出不成调的欢快小曲。
    走远前他稍稍回头,对拜伦浅一颔首:“抽纸送你,晚上饿了可以找我。但是食物市场价,bye~”
    拜伦:“……”
    直播间里一片乐见其成的嘲讽,拜伦咬牙切齿,最终还是捡起了林逾丢来的抽纸。
    杨全恩已经在图书阅览室等了有一阵,他的随行光子屏幕上还展示着林逾和拜伦的互动。
    经过短暂相处,杨全恩对林逾幸灾乐祸的秉性有了初步了解,所以面对此情此景,他只觉得有种置身事外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