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契时点头,眼中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显然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契约的到来。
    在他脑中,短暂的一生如同走马灯一样快速掠过。
    他叫契时,出生在璃月港一户十分普通的家庭中,只是在他还未有记忆的时候,举家从璃月港搬迁到了须弥城,他在教令院学习着一切知识,父亲是草神的子民,母亲是岩神的子民,早年间因为爱情他们跨越重重障碍走在了一起。
    但随着契时渐渐长大,他们在契时的信仰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母亲希望契时虔诚的信仰岩王帝君,遵循契约之道,而父亲是智慧之神的子民,希望契时在教令院安分守己的学习,从一而终的信仰伟大的大慈树王。
    父母常常因为这件事吵的不可开交,感情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淡,最终他们分开了。
    契时仍然和父亲住在一起,但他得到了母亲临别前赠送的守越权衡,那是母亲的家族早年间在废弃的归离原捡到的,后来作为传家宝流传到了母亲手上,天秤象征着璃月的契约精神,母亲还是希望契时不要忘记自己身体里流淌的一半璃月人的血液。
    但契时还是对自己的信仰问题产生了迷茫,这让他不禁思考起这样一个问题,他究竟是谁?他到底应该信仰哪位神明?难道要同时信仰两位神明吗?这算不算是不敬仙师?
    一个人怎么能有两种信仰,对这个问题的执念,唤醒了处于沉睡中的守越权衡,守越权衡告诉契时,他能帮助他得到这一切问题的答案,但他现在力量虚弱,需要契约的力量才能帮助他,就这样,契时开始替守越权衡完成契约。
    但在履行契约的过程中,契时也逐渐发现,原来岩神的子民也不全是会履行契约之人,作为须弥支柱的教令院贤者居然联合囚禁了草神,智慧之神被所谓的智慧之人剥夺了一切。
    原来,这个世界如此肮脏,原来,信仰根本不值一提,从那时起契时就抛弃了自己廉价的信仰,将它作为交易品献给了守越权衡,他想世界的一切已经不能再用平常的东西来衡量了,他想知道,究竟什么东西能真正衡量这世间的一切?神的追求又能用什么衡量?天理?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能用自己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换取终极恶答案,便是死也无憾了。
    契时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守越权衡,守越权衡手中出现一根短杖,正当短杖触碰到契时的额头时,一道雷轰然落下,弹开了契时和守越权衡。
    阿北落到了两人中间,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赶上了赶上了。”
    钟离出现在守越权衡身后:“久违了,老友。”
    听到这个声音,守越权衡微微愣住,他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眼中的情绪变得复杂:“摩拉……克斯……”
    钟离点头:“是我。”
    守越权衡恶狠狠的看着钟离:“摩拉克斯,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钟离静静的看着守越权衡:“我不明白你对我为什么这么大恶意,曾经的你代我教导璃月人民如何使用天秤,教会人等价交易的规则,你对璃月的贡献不比马科修斯少,可为什么现在要用害人的方式去修复自己的力量?”
    守越权衡听到钟离的话,痛苦的捂着脑袋,一些破碎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他吼道:“通通都是假的,摩拉克斯,你休想骗我,是你抛弃了我,让我流落尘世近千年,力量也在千年岁月里消耗殆尽,哪怕沉睡,我也永远不会忘了是你将我抛弃的事实。”
    钟离看到了守越权衡身上沾染上的缕缕黑气,神情严肃:“你入魔了。”
    守越权衡手中出现一柄长.枪,直指钟离,他的眼中已经再无曾经的主人,只有眼前的仇人:“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摩拉克斯,我要挑战你,挑战你作为契约之神的权威,契时,等我解决眼前的事,你的契约我自会完成。”
    契时点头:“好。”
    阿北:“钟离,需要帮忙吗!”
    钟离:“看好契时就行,不必插手。”
    阿北点头,转过身看向契时:“我们的账也该算算了,就是你打伤了亚多和西客吧,太不把我们幽冥司放在眼里了。”
    契时冷冷道:“是他们自己弱,怨不得我。”说罢,手中出现了一把短剑,短剑上累积起了岩和冰两种元素。
    阿北警惕的说:“邪眼?你果然和愚人众有勾结!”
    契时轻笑:“就连仙人也会忌惮愚人众吗?看来愚人众的噱头倒做的还挺足。”
    阿北:“我白羽北北长到现在这个岁数,还没怕过谁。我要把你带回去交给千岩军处置。”
    “什么时候仙人也成了人类的走狗了?”
    “废话少说,接招。”阿北手里凝聚出雷电,朝着契时冲过去。
    而另一边,钟离和守越权衡的对峙也是不可开交,守越权衡的枪法皆传承自钟离,钟离非常熟悉守越权衡的招式,这是钟离的长处也是他的弱点,正因为熟悉,反过来说守越权衡也十分熟悉钟离的出招路数,在两人打了不下几十个回合后,守越权衡冷哼:“你的力量较之从前巅峰时期果然弱了不少,这就是天理的磨损吗?”
    钟离没有说话,他后退一步,在此刻结阵,六根岩脊从地下突然出现,彼此作用形成了一道屏障困住了守越权衡,巨大的压力压的守越权衡无法直立,一下子跪在了钟离面前,他恼火的看着钟离:“放开我!”身上的黑气冒得更加浓郁,大有要将屏障冲破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