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当然,正常来讲是不会让三个一年级新生去处理特级咒灵的。
    但是架不住今年的新生里一个有六眼,一个有咒灵操术,一个会反转术式,经过一个学期的历练上层觉得他们联手有了与特级一战的实力。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觉得他们有了可以和特级一战的实力。
    在一开始他们还是很兴奋的,毕竟是遇到的第一个特级,但是再多的兴奋也消磨在了这看似无尽的等待中。
    五条悟翘着腿又盯着孤儿院看了半晌,然后开始掏出游戏机打游戏。
    夏油杰想了想,也加入到了打游戏的行列。
    他们两个人拿着游戏机在车厢内厮杀。
    一时间周遭只剩下了各种激烈的游戏音效。
    砰砰砰!
    啪啪啪!
    硝子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缓缓的吐了口烟。
    坐在驾驶位的辅助监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选择安静的闭上了嘴,并真诚的认为自己的这份工作有些折寿。
    忽的,空中似乎传来了翅膀拍打的声音,夹在夜风之中,混在一堆游戏音效里有些听不真切。
    五条悟和夏油杰却一把拉开车门,并成功在到达孤儿院大门的前一刻结束手上的这局游戏,将游戏机塞到了口袋里。
    天空中隐约有巨鸟的身影显现。
    “哇——”五条悟五指并拢放在额头前,做出张望的动作,“不得不说在众多咒灵里,这个咒灵的长相还算标志。”但很快他就露出个肆意的笑容,拍了下夏油杰的肩膀,“杰,我们早点打完早点回去睡觉吧!”
    家入硝子看着手机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她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定位的红点,“咒骸里有定位装置,先按照夜蛾老师交代的那样,确定那十七个孩子的位置,并将他们救出来。”
    特级咒灵具有基本的智慧,但是一般来讲他们是脏不过身经百战的人类的。
    夜蛾正道将咒骸做成了襁褓的样式,浑身上下包的就只露出一张脸,还添加了可以伪装成人类的术式,赌的就是这个咒灵还没那么聪明,当然,要是被识破的话,还有别的备用方案。
    但幸好这个咒灵的确不聪明。
    姑获鸟不带一点怀疑的将咒骸带走了,三人跟着定位装置顺利的摸到了藏着那十七个孩子的地方。
    那是一小片被姑获鸟用咒力隔绝出来的空间,破开空间后便发现了十七个陷入昏睡的孩子。
    家入硝子留守在此地负责转移和治疗这些孩子。
    五条悟则避开硝子,直接抬手一发[苍]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姑获鸟轰了出去。
    楼宇顿时崩塌碎裂,石块如骤雨坠落。
    五条悟在空中向下坠去,又踩在坠落的石块上,几次借力起跳,最后轻飘飘落在地上。
    他单手勾下墨镜,苍青色的双瞳在月色下泛着清澈冷冽的光。
    五条悟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杰。”
    “我们开始吧。”
    ***
    远处的孤儿院爆发出一阵极其强烈的咒力波动。
    户川彻趴在天台上,手中的狙击枪如同一把森冷的利剑,黑洞洞的枪管准确的对准了孤儿院的位置。
    户川彻放轻了呼吸,他没有多余的动作,整个人如同一片晦暗的阴影,安静的几乎要和这片夜色融为一体。
    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沉默专注的注视着远处的战场,泼墨般的庞大咒力倒印在他的眼中,如同无声掀起的汹涌浪潮。
    在户川彻的视野中,一只巨大的怪鸟引颈长啸,它扇动翅膀发射出锐利的锋刃,与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其中一人一头白发,在黑夜中极其显眼,另一人周身围绕着大大小小的咒灵,在他的指挥下不断的打偏怪鸟的风刃,为另一人的攻击留出余地。
    总而言之,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虽然战况看似胶着,但是胜利的天平已经隐隐的向那两人倾斜。
    咒术师么……
    户川彻在心中喃喃,没有动作。
    狙击手是个极度善于等待的群体。
    而户川彻的耐心要比其他人更甚,他早已习惯于如同一棵沉默的树,或者一块并不起眼的石头一样,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几乎可以融入这无边的夜色之中,唯有一双眼睛,将全数的注意力都投注到自己的目标上。
    以十二分的耐心观察他们的习惯、动作,安静的分析今夜的光线、风速,最后确保从枪口/射出的子弹能准确的命中目标。
    那一厢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户川彻仍旧安静的等待着,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反倒是一旁史莱姆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躁动不安。
    “还不到时候。”
    户川彻没有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月色映照在他眼底。
    户川彻透过左眼的单片镜看到了视野中所有的薄弱之处,密密麻麻的红点均匀的分布开来,又随着他注意力的凝聚,共同汇聚成唯一一个代表弱项的红点——这是姑获鸟的弱点。
    弱点是个相对笼统的概念。
    在建筑上可以表现为最重要的那一根承重柱,在人体上可以表现为种种足以致命的地方。
    户川彻坚信万事万物都有弱点,哪怕是咒灵也不例外。
    即便咒灵由纯粹的咒力聚集而成,也应当有一个最为薄弱的地方,就像一块均匀的钢板,看似处处厚薄一致,但是从微观的角度看,总有一处的结构是最为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