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死了,”杭越靠在门边,轻轻提了一句。
    “哦?是吗?”黑衣人终于发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声调,“那真是太可惜了。”
    “......”
    他全身都包裹着,上半脸是大墨镜,下半脸是口罩,唯独能让他们从中推断一些东西的声音,居然还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语调。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在想什么?你能证明吗?”明竺也不和他绕圈子了,直截了当地发问。
    “当然,众所周知,诡异不能使用道具......”
    “咔嚓——”
    门应声开了一个缝。
    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从门缝那边传来:
    “我可以。”
    三人迅速后退,与大门拉开一段距离。
    吱呀——
    门从外边被推开,来人逆着光芒,被笼罩在阴影下,挺拔清癯的身子被光影眷恋,在地面打下细长的黑暗。
    “你们好啊,”他似乎是笑了。
    虽然口上说的是“你们”,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句话是对明竺说的。
    明竺视线下移,只见他食指上摇摇晃晃挂着一把紫色的钥匙,像水晶,晶莹剔透。
    不过她敢肯定,这一定不是自家的钥匙。
    ——只能是道具。
    “怎么称呼?”杭越似乎很是警惕这个人,把明竺往后拉了一下。
    “段否。”
    段否看见了杭越的小动作,哼了一声,并不理会他,长腿一迈,越过三人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
    原本三个人的尴尬故事,现在直接变成了四个人的尴尬故事。
    明竺家客厅。
    三面沙发上分别坐着三个人。
    杭越的手臂随意撑在腿上,冷着脸不说话,眸子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上官华容;上官华容轻轻摇着折扇,双腿并拢,微屈侧放,敛目优雅,也是安静;唯一有一点声音的是段否,他正翘着个二郎腿端着茶杯,瓷勺在杯里摇晃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哦,还有一个人。
    因为感觉自己坐哪边都不是,于是明竺这个房子主人“客气”地坐在了......
    一把圆形凳子上。
    场面一度十分局促。
    “华容啊...要不,把那个电话打了吧。”
    明竺在凳子上转来转去,终于还是决定打破默认的寂静,于是“漫不经心”地说。
    “嗯......”
    上官华容悠悠睁开眼,翻开手机。
    “嘟...嘟...嘟...”
    电话那边的忙音像利剑一样刺破缄默。
    “......”
    “...喂??”
    第35章 惊恐的病人
    “...华容?...”
    奇怪的是,那边传来的声音很微弱,很低,像是怕惊动了猎人的动物。
    上官华容将音量调至最大。
    “刘芳,你怎么样了?”
    “嘘...华容...你在小区吗?你小声一点...”
    “我在小区...怎么了吗?”
    四人不约而同地凑近,脸色严肃起来。
    “它...它会听见的,你小声说话...”
    “谁?”上官华容赶忙追问。
    “对不起...我害怕,我害怕...所以....对不起....”那边没有回答,反而是哭着说一些奇怪的话。
    “你怎么了?”
    “别过来!!你别过来!!——”
    “你冷静一点!刘芳!”
    明竺赶紧用眼神示意上官华容自己来问,上官华容微微颔首:
    “刘芳,你那边怎么了?出问题赶紧叫护士......”
    “我们这现在有警察在现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她。”
    紧接着是奇怪的低吟加上抽泣声,像是梦中呓语,模糊不清。
    “警察...?警察同志!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刘芳先是死死压低声音,继而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声音瞬间拔高:
    “我...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你帮我道歉...帮我...我实在是害怕...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话支支吾吾,凌乱不堪,语调高低起伏。
    也没个重点。
    似乎是被吓得不轻。
    她在害怕什么?
    “刘芳同志,你发生了什么?不要担心,我们会帮助你。只要你告诉我们实情,我们理所当然会帮助你解决。”
    明竺尽量放缓呼吸,展现出一种稳重的安全感。
    “我...我看见了...好多...好多...”
    “她就在里面...她在里面...”
    刘芳一边啜泣,一边大口吸气。
    “在哪里?”明竺问。
    “在...在...”
    “——啊!!!别问了!别问了!放过我...求你了...不是我....不是我!!!”
    “啪——”
    “嘟嘟嘟——”
    数声惊慌尖叫后,那边传来什么东西摔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随即连线中断。
    “她,平时精神状态也是这样吗?”明竺放下电话询问。
    “不是。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儿,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上官华容很显然也是有一些意外。
    “所以...她在昏倒那天有什么异样吗?”
    “刘芳和我,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她昏迷前一周因为加班都回来的很晚,我经常是听见她在凌晨一二点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