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好熟悉的名字。
    不过,明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
    她很快移开目光,摇了摇头。
    或许是错觉。
    ……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需要在21点前往查房,在查房的过程中需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份牌。十点断电后,只能靠手电筒。
    少女双手随意撑着桌台,拧眉,看着两张规则书很快有了主意。
    她初步判定,规则书上所说的精神病院的第七层就是太平间。
    但是她刚才乘电梯特别关注了,“普通电梯”按键并没有所说的第七层,说明这个第7层可能是需要通过“专用电梯”才能到达。
    今晚的夜班时间一直持续到明天的早晨7点。明竺决定在今晚22点熄灯后,在4楼护士台先待两个小时观察情况。等到24点之后就乘坐专用电梯,前往去探索一下所谓的第七层的线索。
    当然……前提是四楼的病人并不会整什么幺蛾子。
    计划做好后,明竺还是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护士长给自己的手电筒。
    手电筒灯光呈现乳白色,不是很透彻,但胜在很亮。手电筒柄上贴着“特制手电筒”五个大字。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
    九点很快到了。
    戴上医用口罩,揣上点名册,明竺抬腿就要前去查房,刚迈出护士台,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异能手枪别在了自己右腰侧,也方便自己随时取用。
    让我看看第一个房间是谁?
    明竺低头查看。
    ——孙栋。
    我们的前队友。
    “咚咚咚——”
    少女敲响了房门。
    没有等待,明竺直接钥匙开门。
    是个年轻男人笔直地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穿着病号服,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从眉心一直拉到左脸颊。
    不过并不显得可怕,更有一种坚毅。
    “孙栋?”明竺扫了一眼房间,淡淡开口。
    “嗯。”
    他显得有些局促,紧紧盯着明竺,似乎想从她脸上得到什么信息。
    “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
    “行,早点睡。”
    照本宣科念完手里的问题,也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明竺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突然,少女又转身:
    “护士长带你来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吗?”
    孙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正一脸纠结不知想些什么,一听明竺的话,没有多少思考就脱口而出:
    “他让我晚上好好待在房间,不要想着乱跑。”
    “哦。”
    明竺轻轻应了句,煞有其事地点头,转头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
    风吹来轻飘飘一句话,若春风料峭。
    “谢了!”
    “——回礼。”
    紧接着,一个纸团被扔了进来。孙栋赶忙过去捡了起来,打开——
    是手抄的[员工守则]和[护士守则]。
    *
    来到谢代疏门口。
    明竺终于有了一些不同的感觉。
    npc诶……
    ……不会直接上手抢我身份牌吧。
    想着,只听“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只不过是从里面拉来的。
    兜帽,披风,黑长裙。
    墨镜,口罩,高跟鞋。
    她环抱着胸、懒懒靠在门框,跟没有骨头似的,一只腿随意曲着。见人还颇为乖巧地歪歪头,长瀑般的秀发垂在胸前,又融进无边夜色。
    而晚风裹挟着不知哪里来的栀子花香,淡淡的、轻飘飘的掠过护士小姐的鼻腔,一路蜿蜒,明竺愣愣抬头。
    ——“good evening, beautiful lady。”
    沉闷的原是她在愉悦地笑。
    馥郁于是肆无忌惮地流淌进了少女震动的心脏。
    明竺最喜欢栀子花了。
    ……
    “咳咳…你倒是积极。”
    少女终于打破沉默。
    黑色笼罩,裹得严严实实,除了比自己高点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不是为了迎接你吗?护士、姐姐~”
    谢代疏掐着嗓子,故意在“护士”后面停顿了老长,格外重地咬了“姐姐”二字,语气还恶劣地上扬了几个调。
    明竺:“……”。
    这喷不了,上天赏金嗓子吃。
    “谢代疏?”
    她决定装作没听见,一板一眼地询问:
    “今天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谢代疏没见到自己想要的反应,颇为失望,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转头就坐到床边。
    明竺:“……”
    很难不听见她的遗憾。
    “睡得好吗?吃的好吗?”
    她还装,机械音重复刚刚在孙栋房间问过的话,活脱脱一个人机。
    谢代疏撑着下巴,也不着急回答,墨镜下的黑眸眨巴眨巴,又有了新主意。
    她反反复复前后摇着双腿,低着头“灰心怅然”道:
    “害,睡得不好,吃的也不好。”
    明竺:“嗯,你睡得好,吃的好,我就放心多了。”
    谢代疏:“……”
    哪儿来的耳背姐。
    接下来的几秒,护士少女以机关枪发射的速度迅速询问了剩下的问题。
    谢代疏也一直乖巧温顺地坐在床边,只摇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