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萩原研二当时去山路上飙了一晚上的车,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回来,开始研究营养餐。
    降谷零刚回日本,就拿这种消息来故意逗松田,虽然有调侃的成分,但更多也是想调动松田阵平的情绪,让他活跃一点。
    但说到底这种事情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既不能阻止松田阵平进组织实验室,也没办法给松田阵平创造一个安逸放松的环境来缓解他的精神问题,只能可笑的寄希望于松田自己的坚韧和他们的轮番陪伴能稍微起点作用。
    诸伏景光垂眸,他本来想找个理由接近研究所,但是zero坚决不同意,他本来正想办法说服zero的时候,松田却看出来了他的打算。
    “没必要,这边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卷发青年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靠在修理店的高层架子边上,银白色的合金框架闪烁着冰冷的光,
    “你们按部就班,尽可能的将日本这边的据点和关系网挖出来就行,尤其是朗姆那边的。”
    而真正让诸伏景光打消这个想法的,是松田阵平的下一句话,
    “hiro,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它主动找上你,就算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暗青色的眼睛沉寂得仿佛毫无波澜的海面。诸伏景光瞬间后悔让他不得已提到了这个话题。
    这和让松田阵平自揭伤疤有什么区别。
    于是诸伏景光狼狈地退让了。
    zero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诸伏景光这才发现,他们三人已经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松田让我们去他的墓前,我能想到的可能性最高的原因是他想引出炸弹犯。那他特意点名,你是觉得你会被炸弹犯重点关注?”
    诸伏景光听到降谷零这句,猛得转头看过去。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炸弹犯早就知道萩原研二,而且还有计划的想要对他动手?
    “他还提到了,让我们三个也一起去。”诸伏景光顺着降谷零的思路往下想,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脸上微变,
    “松田觉得那个炸弹犯认识我们四个?”
    伊达航的手本来在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忽而顿住,“会不会是第一次我们扫墓的时候松田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萩原研二的唇角勾起,眼神冷然,“抓来问问就知道了。”
    [真的能抓住吗?]希拉问。
    松田阵平低头调试了一下仪器上的参数,同时在心里和祂解释,
    [几率很低,虽然按照你新破解的规则,通过场景重现,可以将运节点上的事件提前,但一年后的11月6日,我们四个虽然遇到了那个制造□□的……普拉米亚,但是并没有抓住他。]
    因为那个双色液体混合炸弹十分特殊,松田阵平成功查到了对方的身份——活跃在欧洲各国的连环爆炸案杀手,被称为“普拉米亚”。
    [不过,只要他能出现,就意味着我们重现11月7日,就可以提前把那个炸弹犯应出来。这个结果也不错了。]
    希拉认可,然后发出疑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想办法布置抓普拉米亚的埋伏。]
    几天时间一眨眼过去,很快就到了11月6日。
    下午三点。
    降谷零、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三人差不多同时到了涩谷的月参寺。
    等萩原研二的时间,三人盯着松田的墓碑默默发呆。
    半晌,伊达航第一个出声:
    “我觉得有点不太吉利。”
    本来拿着念珠双手合十的诸伏景光默默把手放下,“我也觉得很别扭。”
    降谷零目光避开那块存在感鲜明的青石碑,往墓园门口看了又看,“萩原怎么还没来?”
    萩原研二还在花店里踟蹰。
    可恶,真的要拿着一束菊花去、去拜祭吗,感觉好糟糕。
    但是这是小阵平的要求……
    萩原研二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咬牙让店员包了起来。
    他抱住那一捧菊花的时候,因为纠结而眉头蹙起,淡紫色的下垂眼雾蒙蒙的,看上去有一种惆怅的忧伤感。
    不远处,一家商场四楼的餐厅里,松田阵平心情复杂地放下望远镜。
    不就是一束花,为什么要纠结这么久。
    他重新拿起望远镜,看萩原研二终于走出花店,却又顿住了脚步。
    微微扭曲的圆形画面里,萩原研二目光微凝,落在马路对面某个望远镜的视线死角,接着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
    松田阵平怔了怔,试着读出萩原研二的口型:
    “第一次正式见面,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
    “琴酒…酱……”
    松田阵平呼吸一窒。
    萩原研二,这种时候,就把你的口癖给我去掉!
    第100章
    深秋的下午, 行人稀少,车辆也稀少,于是狭窄街道两边的人毫无阻碍地看清了彼此。
    与笑吟吟抱着花、因为好相貌而不断吸引路人注视的萩原研二不同,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显得似乎更加低调。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 帽檐压得很低, 下半张脸也几乎被黑色立领遮住, 乍看上去和寒风中穿得厚重的路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前提是不与那双即使被银色发丝遮住大半也显得极为凌厉迫人的墨绿色双眸对视。
    像是被泛着寒光的刀紧贴喉咙,像是身上每一处可能的破绽都在被打量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