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偏偏被黏的那个不解风情,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头也不回一下。
    “和我当朋友不亏的。”寇栖说得认真,试图掰着手指一项项地讲,结果却在开口时发现他能提供的,林牧时全都不缺,直接尬在那里,半天憋出来一句,“不管怎么样,我肯定对你好。”像是试图用大饼骗到老婆的穷光蛋。
    本以为林牧时会继续不为所动,结果却站定了,寇栖一头撞在他的后背,扶着脑袋抬头,“愿意了?”
    “这种话你好像很容易说出口。”林牧时硬直浓密的眼睫将眸底遮挡出阴翳,嘴角勾着弧度,却并无笑意,就连声线都泛着凉意,“骗子。”一字一顿。
    寇栖迷惘:“……”我怎么又成骗子了,好好的,不要生气呀。
    他好像不小心踩到雷了。
    怎么办?
    能不能来个人救一下?
    或者,今后他就指望陆今安,偶尔让裴纪帮一把?
    “林牧时,你这样不对!”一道格外坚定的声音将寇栖的注意力从找后路那里拉回。
    他抬眼看过去,是个看起来有几分脸熟的金丝眼镜男,正对着林牧时怒目圆睁,嘴巴一张,开始教育,“你怎么能这么吊着人?太无耻了。你不喜欢寇栖,明确的说出来不行吗?难道寇栖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吗?”
    寇栖:我是啊。
    莫名招惹上疯狗,林牧时压平了嘴角,“行,我讨厌……”
    “等等!”寇栖打断,就差把人嘴巴给捂住了,“我来回应就可以了。”
    金丝眼镜男痛心疾首,“寇栖,你没必要这样,你应该和更懂得珍惜你的人待在一起,比如我。”
    寇栖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他不喜欢男人,喜欢女孩子这句话自己都要听出老茧了,“我想和林牧时成为纯洁的朋友关系,又不是谈恋爱,什么珍惜不珍惜的。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总给他带来麻烦,所以,你闭嘴可以吗?”
    金丝眼镜男的神情没有变化。
    硬要说的话,就是多了点“死鸭子嘴真硬”的惋惜。
    同情舔狗的视线,给寇栖本人看得心里直冒火,语气也愈发强硬,“快走。”
    把打岔的人给赶走,他意识到今天有点着急了,三步并两步走到林牧时面前,弱弱的,“别讨厌我。”
    显而易见的偏爱,林牧时作为胜者脸上并没有出现得意的情绪,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人,凝视着正眼巴巴盯着他的寇栖。这一幕,与记忆中的过往产生了重合,就连示弱的语气都相差无几。
    “我是男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被突兀陈述。
    寇栖疑惑抬眼,兄弟,你要是女人那才值得惊讶。
    给点回应以示礼貌,“呃,很明显。”
    沉默。
    寇栖打破,他歪歪头,“中午吃石锅鸡蛋?”
    林牧时:“我讨厌鸡蛋。”
    寇栖从善如流地改变主意,“吃黄焖鸡。”
    *
    寇栖和林牧时起了矛盾又和好如初的消息,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地说给陆今安听。
    “那就是个傻子,还以为寇栖是舔狗,觉得寇栖吊死在了林牧时那棵歪脖子树上。”好事者说着说着给自己说得唉声叹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同样吊在寇栖这棵歪脖子树上,“他明显就是喜欢征服直男,一口一个他不喜欢男人,其实是怕人家上钩了之后找他负责。”
    “我说陆今安,你也要小心点。”
    陆今安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不妨碍他知道对方在说寇栖的坏话,“他对我没那个意思。”
    第13章 离我远点
    说闲话的那个家伙才不管这些,他自有一套判断标准,见陆今安冥顽不灵,他冷笑一声,“确实,你比起林牧时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陆今安眸色沉了下去,平淡反问:“那你呢?”
    堵了对方一个哑口无言。
    陆今安上完课便直接去了医院,他奶奶最近的情况不太好,他不放心。
    *
    寇栖和林牧时吃过饭后,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没办法,他本来想在今天得到“朋友”名分的,结果失败了不说,还不小心把人给惹恼了。
    他想不通,碎碎念,“我说对他好不是将来式吗?还没发生,他怎么就能说我在骗他?”
    锅盖头舍友凑热闹,跟着一起分析,“是不是他发现你脑袋早就没事了。”
    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寇栖不能确定,“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以至于他在下午上课时还在纠结自己被说成骗子这回事。听说了中午的事,上赶着要安慰他的人不少,但毕竟是有前车之鉴,也不敢再说林牧时的坏话了,只说自己绝对不会态度恶劣,试探用这种方式进行拉踩。
    至于林牧时本人,已经回到了家。
    这也是今天寇栖跟他上课,而并非他陪寇栖上课的原因。他父亲在早上下了最后通牒,要求他必须回家,然后一起去探望他在疗养院的母亲。
    这个家,任谁看起来都该是个温馨到毫无烦恼的地方,一眼望过去几乎没有能归在冷色调的东西,大片大片的暖白,阳光透过敞亮的落地窗照射在木质地板上,桌上摆着每日换新的向日葵。随便走上两步,便能看到被精心装裱的照片,照片中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严肃耐心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