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叶辰2

    后来,他查了她的所有资料。
    家世完美、学历亮眼,文化品味高雅。刚从海外取得博士学位返国,经由熟识介绍,即将赴任侄子就读的大学任教。
    追求她的人不少,从学生时期开始便围绕在她身边,有家世的、才华洋溢的、温柔体贴的都有,但她始终没接受任何一个。恋爱纪录干净得像张从未被翻阅过的白纸。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向来不缺追求者,无论在圈内还是私下,总有人想靠近他、讨好他,甚至不乏刻意安排的联姻对象。可他一直冷淡回绝,未曾真正动心过。
    整份资料看上去,像有人依照「理想伴侣」的条件,一条条生成的完美模板——条理清晰,无懈可击,甚至完美得让人起疑。
    但叶辰在意的,从来不是那些。
    他在意的,是那资料里那些她的照片——
    那些静态的影像中,她的眼神却像会动,像在说话。那眼底藏着难以言喻的深度,像雾海之后埋着祕密,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拆解,想亲手揭开。
    她不是简单的漂亮,而是一种质地——乾净,又危险。
    他曾以为自己早已对所有女人免疫。
    ——
    直到那场慈善拍卖,他再次遇见了她。
    她在人群中本就醒目,确实很美。但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并不是她的美,而是——违和感。
    那晚的宾客多半熟面孔。谁是家族安排的联谊对象,谁是急于攀附权势的新人,他只需一眼,便能辨识得一清二楚。
    唯独她,陌生、安静,像一道不属于这场社交游戏的轨迹。
    他站在高处的吧台,手中端着酒杯,馀光静静扫过会场。直到视线落在画作《春日奏鸣曲》前——那个站着不动的身影。
    他目光顿了下。
    她没有说话,也没被人打扰,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看着画,身形笔直,指尖悬空,像在听一段只有她听得见的旋律。
    那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一种沉入记忆的凝视。
    像在那幅画里,看见了什么被时间封存的过往;也像是在一个看不见的伤口里,悄悄止血。
    她是整场拍卖中唯一没急着社交的人。
    那种游离又沉静的姿态,反倒成为一种异样的光。
    他挑了下眉,兴致被勾了起来。
    叶辰从不浪费时间在女人身上。美貌对他来说不过是资源的一种,从来不是诱惑——
    除非,这个人本身就是一道谜。
    他换了个角度,缓步靠近。没出声,只是站在她旁边,一起看着那幅画。
    几秒后,他语气平稳地开口:「这幅画的颜料里,掺了珍珠粉。」
    像是一个随口的搭话,却藏着试探。
    她转过头来,没有惊讶,也没有戒备。眼神宁静,表情从容,像早就知道他会开口,甚至——在等他说话。
    他心口微震。
    她眼底那种平静,不是无知,而是某种提前看过剧本的冷静。
    那一瞬,他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不是他在接近她,而是她允许他靠近。
    她不是普通人。
    她在测试他的深度。
    那种从容自若、无需讨好的气场,在这样的社交场中极少见,也极危险。
    他忽然对她起了兴趣——不是因为她的脸,而是她的气质,还有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像引火,又像陷阱。
    —
    拍卖正式开始时,他原本准备离开。
    却听见她报价的声音。
    那幅画并不是她刚才驻足的那一幅,而是来自他熟识的画家早期作品——收藏者少,识货者更少。
    她报出的价格不高不低,精准得像是只为唤起某一个人的注意。
    他下意识看向她的手腕——
    南洋珠手鍊,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款式太过熟悉。他母亲的珍藏之一,也几乎是绝版的订製样式。
    他怔了一瞬,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远比他预想中要复杂得多。
    这不只是「有趣」了。
    他报出价格,语气低沉、果断,声线里带着明确的宣示意味。
    她没有再出价,只是缓缓转头看他,唇角弯起,声音轻得刚好飘进他耳里:「让给你。」那不是礼让,也不是风度。是挑衅,是邀请。
    她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确定要玩这场吗?」
    他走向她,名片夹在指尖,视线从她握着香槟的手、耳后松散的发丝,一路落在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明天晚上,有一场演奏会。」他语气不急不缓,将名片递出,「我想你会喜欢。」
    她指尖停顿了一瞬,才接过名片,眼神微动,却没有立刻回话,只是那么看着他——目光淡淡的,却像在记住什么。
    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气味、语气,与界线。
    他没多等,转身离开时,故意让西装后摆擦过她的裙角,像留下某种无声的暗示:我会等你赴约。
    这不是他第一次设局。
    但这是他第一次,等待一个人回应——
    而心跳的原因,不再是「她是猎物」,
    而是因为——她也许,正在盯着他。
    ——
    《玫瑰厅》
    他早早就到了,一直坐在车里,透过车窗静静看着她的到来。
    玫瑰厅外的午后阳光从高耸落地窗泻入,彷彿一层缓慢倾洒的金粉,落在她红裙的裙摆上,柔得像一场为她量身设计的聚光。她一出现,空气就像被抽空了一瞬,世界的焦点无声地往她身上汇聚。
    她就像一朵盛放的玫瑰,极美,也极危险。
    他看着她独自踏入厅中,动作从容、步伐安静,手中只拿着节目单,红唇微抿,眼神不带一丝不安——彷彿这不是赴约,而是她选择了是否给他这场见面的机会。
    她在预订座位上坐下,低头看着节目表,姿态优雅却不矫饰。
    他心知肚明,她的出现造成了不小骚动。周围已有不少视线投向她,而她始终未曾抬眼。
    他目光一凛,注意到有位陌生男人试图靠近她搭话——但在他一记不动声色的目光扫过后,那人立刻收住脚步,点了点头,落荒而退。
    他勾了下唇角,这才起身走入会场。
    「果然,红色很衬你。」他在她身旁落座,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佔有意味。
    她微偏头,眼神像不经意地扫过他身上——
    西装外套搭在他臂弯,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釦子,锁骨若隐若现。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精实小臂,腕上那只古董錶的滴答声,在四周寂静中异常清晰。
    他刻意在她面前显得轻松,却又每一处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压迫感。
    她唇角弯了一下,像是认可他的打扮,也像是在默默评分。
    「叶总也挺懂得穿搭,」她语气懒懒地,指腹轻轻摩挲节目单边角,「比我想像中……不那么禁慾。」
    他挑眉,转头看她:「那你原本想像我是什么样?」
    她没回答,只是侧头对着他笑了笑——那笑容轻盈,却像把刀,划得人心痒难耐。
    **
    音乐会开始。
    灯光暗下,旋律缓缓流淌。整个厅堂都沉入一种被音符包围的宁静中。
    他却几乎没怎么看台上。
    他在看她。
    她坐姿笔直,手掌轻放在膝上。眼神望着舞台,神情认真,像真的是来听音乐的。
    但他知道,她知道他的视线。她从不闪避,也从不正面回应。
    这样的互动,让他几乎有点上瘾。
    中场休息时,他主动替她倒了一杯气泡水,水珠凝在玻璃杯壁上,闪着细碎光芒。
    她接过,指尖擦过他掌心。没有多馀动作,但他确实感受到她微凉的体温。
    他语气平稳地开口:「今晚你来,是因为音乐,还是我?」
    她抿了口水,喉头轻微滑动,才缓缓开口:「都有吧。」
    顿了顿,她转过头看向他,唇边还留着杯口的冷雾:「只是我还不确定……你哪部分比音乐更动听。」
    他眼神暗了几分,盯着她的眼,彷彿想从她每一寸反应里,读出她究竟想玩到哪一步。
    「我不急,」他靠近些,嗓音掠过她耳后一寸之地,「只是想确保你,今晚不会饿着。」
    ——
    地点位于金融区顶层,是他亲自挑选的私房料理餐馆,每一道菜都像艺术品般精緻,窗边是一整面延展至天际的落地玻璃,俯瞰整座城市的夜色灯海。空间极静,连呼吸声都显得清晰,是个适合让情绪慢慢发酵的地方。
    他贴心地为她拉开椅子,红裙随着她坐下的动作轻轻荡开,在灯下描出一道微光流转的弧线。
    她锁骨闪着像月光一样清冷的白,红唇与手腕交错出一种近乎致命的画面感,像是一幅色调极度剋制,却充满暗示的构图。
    他坐在她对面,目光未曾回避,也没试图掩饰。
    整顿饭他话不多,连拿刀叉的动作都极为克制、安静。但那双眼,几乎从没离开过她。
    他像是在暗中拆解她每一道神情、每一个呼吸,甚至是她故意忽略的沉默。
    而她也不闪躲——
    她的眼神从容,举止间自有一种温柔却不容侵犯的掌控感。她没说话,但她始终坐得很稳,彷彿这里不是他设局,她才是场上的那个裁决者。
    他忽然开口,语气不经意:「你怎么看近几年资本市场的异常走势?」
    原本只是个测试。但她抬眸,语速不疾不徐,举出一个欧洲独立基金操盘手在流动性冲击下转为「情境式配置模型」的案例,说完后还补了一句:
    「市场从不善待太情绪化的参与者。你的仓位能不能活下来,从来只看你在风暴里能不能做到无感。」
    那瞬间,他握着酒杯的指节轻轻一顿,眼底波光微动。
    她的话不像套用背诵,更像是一种真正内化过的冷静与洞察——熟悉风暴,也知道如何与风暴共处。
    「所以你选择看空波动,而不是试图掌握它。」他轻声说,像在确认她的立场,也像在暗中投出一个邀请。
    她微侧过脸,红唇弯起浅弧:「在没有人能完全控制叙事之前,最稳定的姿态就是沉默。」
    他低笑了声,难得地,像是真的被撩动了什么。
    那不是知识层面的契合,而是一种思维模式的默契。
    那一刻他才明白,过去被灌输的所有「择偶条件」,其实从来没触碰过他真正想要的那一种人。
    ——一个能与他在暴涨暴跌中静静坐着的女人,
    对权力不炫耀,对欲望不张扬,甚至在酒杯之间,也能听懂他那些半句话背后的语意。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MIRROR》见到她的那一幕。
    红裙,红唇,微抿的笑,像火一样撩人。她站在人群边缘,安静却骄傲,眼神冷淡却不疏离。
    而现在,她就坐在他眼前,距离近得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那抹若有似无的香气。
    那香气和她一样——不张扬,却叫人上瘾。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像一杯熟成多年、被缓缓倒出的酒:
    「你今天……特别漂亮。」
    他没刻意压低声音,但语尾那一点沙哑,像不小心落下的轻触,恰巧擦过她耳后最敏感的神经。
    她抬眸望他,语气柔和却清醒:「谢谢叶总的赞美。」
    那眼神太过冷静,像早就看透这场邀约背后的真正意图,只是选择配合而不拆穿。
    饭后,侍者悄然退场,桌边只剩两杯未喝完的红酒与灯下微晃的倒影。
    他还在看她,目光沉而灼,像一场无声的宣告。
    她察觉,缓缓抬眼,语气轻柔又带一丝戏谑:「怎么,看得出神?」
    他没马上回答,只盯着她微微上扬的唇角,目光像要沿着唇瓣一路滑下去。
    「你和我想的一样。」他低声开口。
    她指尖绕着杯脚轻转,笑意隐在酒光中:「哪一种一样?」
    「理想型的那种。」
    语气依旧克制,却像一场被压抑太久的告白,终于渗出喉底,热度悄然瀰漫空气。
    她怔了一下,没立刻回话,只是唇角扬起,笑得暧昧又狡黠,像是在默许,又像故意不给答案。
    「什么让你这么确定?」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地笑了声,指尖依旧缓缓转着酒杯,沉默里藏着毫不掩饰的暗示。
    她盯着他,举杯轻轻与他一碰,眼中波光微动:
    「所以,今晚……你是打算亲自确认?」
    这句话像一根火柴,在两人之间无声点燃。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哑:「嗯,不想错过。」
    她起身时,他顺势为她披上外套,指尖擦过她颈侧——明明是礼貌的动作,却像不小心,点燃了什么。
    这顿饭,从来不只是晚餐。
    ——
    夜色静静沉进城市边界,车子驶过大直桥时,远方天际线被高楼剪影铺展成银蓝色,灯火如繁星坠落。
    叶辰没说话,只是淡淡侧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藏着某种不愿告别的执拗,像是不想让这一晚太快结束。
    她也没问去哪,只静静地靠着座椅,目光穿透车窗,看着城市的光影流动。像是默许,也像早已明白。
    车子驶入市中心一栋顶级隐奢的地标级高楼。层层安管与无声辨识后,缓缓驶入专属于顶层的隐蔽停车库。
    这里是他的私人住宅之一,未公开、不登记、也不接受任何访客。装潢风格、家具比例、光源角度,甚至每一吋地毯的踏感,皆出自他手,精准到偏执。
    电梯上升时,整个空间寂静得彷佛被封进某种无声结界。她站在他身侧,香气若有若无,叶辰微偏头,视线落在她颈侧那道弧线。
    那弧线太过熟悉,像他在梦里反复描摹过的轮廓。
    她的发丝轻拂过他衬衫袖口。
    那一刻,他终于动了。从背后轻贴上她,胸膛紧贴嵴背,低下头,将鼻尖埋进她发间。
    茉莉与晨雾混合的气息,淡却勾魂。
    她似乎察觉,才刚转头欲言,话语未出,唇便被他封住。
    那是一个压抑过久的吻。
    没有任何寒暄、没有预告,只剩下灼烫的吻意与深重的占有欲。
    他吻得太深、太狠,像是终于允许自己坠入妄念。他将她逼至玻璃墙前,清冷窗面与她背嵴贴合,而他早已探入裙摆,稳稳勾住她膝弯,整个将她抱离地面。
    电梯「叮」一声抵达顶楼,他唇却未曾分离,脚步稳健穿过长廊。他咬她下唇,每一下都像某种无声的质问——你知道我等这么一个人出现,等了多久吗?
    主卧门关上的刹那,他才将她轻放在床上,唇角带着一丝牵丝的水光,余烬未熄。
    「梓熙……」他声音沙哑得近乎失控,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像在克制自己,不把这场渴望撕裂成狂乱。
    「可以吗?」语气像在询问,却不容拒绝。他眼神太深,根本不是在等答案,而是在确认她是否准备好,被他整晚焚烧。
    他轻复上她的腰,指腹隔着布料描摹她曼妙的弧线,像是证明她的真实,也像是在仪式般地确认——这人,是他的。
    手向下滑,拉住裙摆一角,动作粗鲁却不失节制。她身体微拱,像无意,也像挑衅,让挺立的乳尖隔着衣料磨蹭他的胸膛,电流般的灼热瞬间点燃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低声喘息,指尖勾住她的蕾丝内裤,银色袖扣冰冷地划过她大腿内侧,她却没有闪躲。反而主动回应他,手探向他胸口,指尖划过肌理,舌尖在他耳畔轻轻一绕,像故意引他沉沦。
    他修长的手指滑入她湿透的深处,温热包复着他,每一寸前进都像被柔软的花瓣缠住,拉扯着他的理智。
    指腹轻巧地在穴口缓缓打转,像在逗弄一个脆弱又敏感的秘密。她下意识地颤了一下,腿间的热度几乎将他手指吞噬。
    他慢慢探入,节奏缓慢却充满目的,想要更深入——却在下一秒,触及了一层明显的柔韧阻隔。
    那是未曾被谁夺走的地方,干净得让人颤抖。
    他顿住,眼神一暗,喉结微动,像是压抑着什么几近疯狂的情绪。指尖仍停在那层微颤的紧致边缘,轻轻磨着,像是要确定那不是幻觉。
    「……第一次?」他低声问,声音带着一点哑,一点粗,一点撕裂过理智后的沉迷。
    他的语气不是惊讶,是失神,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溺爱与狂喜。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咬住下唇,眼神避开,像是某种安静的承认。
    他查过她的资料,知道她干净得像张白纸,但他从没想过她会真的是「第一次」——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诱惑他的她。
    叶辰眼神一沉,猛地将她整个抱起,将手指抽离,他压着她,低头俯身,吻向她最湿润的地方,舌尖探入口中一片湿润,像是细细品鉴一杯绝世佳酿,每一次舔吮都深情得几近疯狂,把她酿成他唯一的瘾。
    她喘得颤抖,声音碎成一段又一段细雨。他每一次舔吮都像在将她整个人记住,像在标记她每一寸属于他的领土。
    叶辰闭着眼,舌尖沿着她肌肤缓慢描绘,像是要将这片属于他的领土,一点一滴吞进记忆最深处。她的呼吸渐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指尖抓不到重心,只能勾住他微湿的发丝,轻轻地喘着他的名字。
    「叶、叶总……」那声音绵软无力,低得像撒娇,又颤得像认输。
    他猛地抬头,目光幽暗得像深夜未明,冷静的表层之下隐隐翻涌着什么。
    「叫我名字。」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倒性的强势。
    她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已起身撑起半个身躯,手指迅速解开衬衫钮釦。布料滑落时,锁骨与胸膛线条在昏黄灯光下若隐若现,性感得过分逼人,让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叶辰低下头,吻住她的锁骨,唇齿交错之间狠咬了口,像是要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她身体一震,本能地想往后退,却被他一手扣住后腰,强硬地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紧贴着他滚烫结实的胸膛。
    她故意蹭上他那灼热的鼓起,语气绵软:「嗯……好大……想要……」柔语如蜜,火上浇油。
    他呼吸瞬间重了几分,手指蓦地掐进她大腿根,雪肤浮起细细红痕。拉开皮带时,他的眼神一秒不离地锁着她,当那根青筋虯结的慾望弹出,顶端灼热地擦过她微颤的小腹,拖出一道晶亮的水痕。
    「这么想要?」
    他咬开保险套包装的动作带着几分狠劲,像是终于放任自己越界。可就在即将进入的前一刻,他忽然停了下来,低头望着她,目光深得近乎脆弱。
    喉间滚动,他像是终于压不住什么似地,凑近她耳边,极轻、极轻地说了句:
    「……我也是。」第一次。
    声音轻得像风一样,落在她耳边,却没真正进入她的意识。
    她正喘着气,眼神濛濛,没听见,也没察觉。可他却垂着眼,望了她一会儿,像是在记住她此刻的一切——眼神、气息、体温。
    然后,他低头吻住她,带着一种不让人发现的温柔与告白,把那句没能让她听见的话,藏进唇与唇之间,深深地,印进她的灵魂里。
    她似是感受到他炙热的勃发有多惊人,下意识地想併拢双腿,却被他一手扣住脚踝,强硬而毫无馀地地拉开。
    下一秒,入口被撑开的瞬间,带出一声黏湿的水响,彷彿她早已准备好迎接他的入侵。
    他低低喘着,狠狠吻住她的唇,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身体猛然一挺,深深没入她体内。
    她猛地颤了一下,背嵴拱起,眉心紧皱,指尖蜷缩。
    「啊……太涨了……!」
    他额角的青筋绷起,整个人像被她紧密的包裹狠狠吞没,连喘息都灼热到失控。
    汗珠顺着他下颚缓缓滴落,打在她锁骨,烫得她一颤。他低声喃喃,嗓音沙哑得近乎瘾语:
    「宝贝……你里面……」
    「太紧了,又湿,又会吸……」
    他没再说话,只是额头抵在她肩颈间,气息混浊,像是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太快失控。
    可她太紧,太湿,那灼热而湿润的包裹感几乎将他瞬间吞噬。
    「放松……对……就是这样……」他咬着牙,声音低哑得近乎痛苦,一下一下深深挺入,像是惩罚,更像一场无声的忏悔。
    床垫随着他的动作轻微震动,他将她的双手高举压制在头顶,吻落下来,从唇角、锁骨,一路延伸到她胸前那片柔软——每一寸都被他用灼烫的气息与唇舌一一烙印,像在标记,也像在朝圣。
    她的腿缠住他的腰,唇边是细碎的呻吟:「再深一点……」那句话像火一样,点燃他最后的理智。
    他的动作彻底失控,情欲与情绪交织在一起,每一下都像是用力将自己撞进她的世界。撞击间带出一连串黏湿的水声,浓烈得像要将彼此的呼吸都揉碎。
    他低头埋在她颈侧,胸膛紧贴着她上下起伏的胸口,喘息一声比一声重,像是压抑太久终于爆裂开的野兽:
    「哈……宝贝……太紧了……每一下都快被你吸进去了……」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他。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她体内刻下印记,让她彷佛从里到外都被他占据、重塑。那种被填满、被拥抱、被需要的感觉太强烈,强烈到她眼角都泛起水雾,喉中溢出的呻吟已无法隐忍。
    她的手指紧扣着他结实的肩胛,脚尖在床单上蜷曲,整个身体在他的冲刺下像浪潮般颤动。
    他猛地抽出,紧接着一记重重撞入,撞得她整个人往上颤起,腰身几乎要被顶断似的,却又被他一手死死扣住,根本无处可逃。
    叶辰咬着牙,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声音沙哑到几乎颤抖:
    「这样……舒服吗?嗯?宝贝,回答我……」
    她眼尾烧红,泪水浸湿的睫毛颤得厉害,唇瓣微张,吐出的呻吟又软又黏,像是被撞碎了:「嗯..叶辰...好深…操得我….好爽…..」
    他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嘶吼,猛地将她压进床褥里,手臂箍紧她纤细的腰,力道又凶又狠,彷佛要将她钉穿。滚烫的喘息喷洒在她耳畔,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近乎失控的渴求:
    「再叫.…...叫我的名字…...我就饶了你…...」
    可他的动作丝毫没有放缓,反而更重、更疯,每一下都像是要将她撞散。她浑身发颤,指尖在他背肌上抓出红痕,呜咽着哀求:「叶辰...慢、慢点....受不住了…...」
    但他只是扣紧她的腰,将她彻底钉死在身下,滚烫的欲望又深又重地碾进她体内,逼得她脚趾蜷缩,连呼吸都被撞碎。
    「来不及了......」他喘息粗重,嗓音低哑得发狠,「你夹得造么紧.....我怎么停?」最后的撞击又深又重,彷佛要碾碎所有理智。她嵴背绷紧,指尖陷入他的皮肤,喉间溢出一声支离破碎的呜咽——而他终于溃堤,抵进最深处,滚烫地释放。
    那一瞬,世界坍缩成彼此交迭的体温。她在他怀里颤抖,像濒临融化的雪;他则如同沉船的桅杆,在浪尖上彻底折断。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把所有占有与疯狂藏进那个吻里,狠狠地,深深地,把她吞进自己灵魂最深处。
    ——
    夜色沉得几乎凝固,整个世界像静止在这张床上,只剩两人的呼吸与馀温交缠。
    她彷彿被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他怀里微喘着,身体还隐隐颤着,眼神迷离,像浮在半梦半醒的边界。
    叶辰的手还紧紧扣在她腰间,指节微微收紧,像是本能地不愿放开。他低头看着她,额前发丝湿润,呼吸还未平復,但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静。
    她阖上眼,眉心不再蹙起,睫毛安静地伏在眼下,唇瓣因为过度吻咬而微微红肿。那一刻,她看起来不像他曾在深夜里梦过好几次的样子——而是真真实实地,属于他。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为她拉过薄被,动作出奇地轻,像怕惊扰她的梦境。
    然后他慢慢躺下,从身后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额头抵着她的后颈,呼吸与她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