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你一点都不急?”商砚书眉梢一挑。
    既然在意,那路乘怎么还跟他闲坐在这儿,不像那两个傻小子一样,满城跑去找邪祟呢?
    “因为有师父在啊。”路乘理所当然,在他看来,他哥哥无所不能,有他哥哥在,那就一切都不用操心,虽然商砚书这几天一副闲逛的散漫模样,追查邪祟一事毫无进度,但他深信商砚书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说不准是有什么计划,只是假装做出不调查闲逛的样子,在迷惑敌人,没错,一定是这样,别人都被表象欺骗了,只有他慧眼如炬,一下看穿了哥哥的计划,所以路乘便也安心地跟着一起闲逛,对追查邪祟半点不急。
    听完路乘的解释,商砚书也不由愣了愣,他着实没想到路乘对他信任至此,竟能合理找出这般离谱的理由替他美化,他不由想,说不准他将真实身份告诉对方后,路乘也会觉得那些恶名是旁人对他的诽谤和迫害,哪怕他与全世界为敌,那也一定是全世界的错。
    这真是……商砚书一面觉得他这徒弟傻得无可救药,一面又觉得心情奇妙,难以形容。
    他迎着路乘全心信赖的眼神,突然弯着唇说:“爱徒,你想不想早点找到邪祟?”
    “想啊!”路乘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那就跟为师去一个地方。”商砚书起身要走。
    “可是点心还没上……”路乘看了眼楼下,他们刚刚才点了点心呢,已经付过钱了。
    “不要了,为师带你去吃别的,保管比这茶楼的凡人点心好吃。”商砚书神秘地眨眨眼,路乘问他到底吃什么时,却只是笑而不语。
    两人离开茶楼后,径直回了方府。
    此刻是午间,郭朝阳杜子衡还在外面找邪祟,方道文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出门了,府中的下人们用过饭,没有其他闲杂事项,大多都在休息,是以商砚书路乘进府这一路,都没碰上什么人。
    跟着商砚书左拐右拐一通后,路乘终于到了目的地,位于方府中苑的那片灵药田。
    路乘站在药田前,转头看着商砚书,眨眨眼:“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商砚书那么多名贵灵草都被路乘吃了,眼前这些,加起来的价值都还比不上其中一株,他以一种“我的草都没了,凭什么你的草还有”的不讲理心态,笑意盈盈道,“我的爱徒,什么吃不得?”
    说罢,贴心地帮着路乘把药田周围的防护禁制毁了,又用碧霄一转,射出一道剑气,将所有灵草从根部割断,再抬手一招,以御风之法将所有被割倒的药草收入掌中,亲手捧着递到路乘面前。
    路乘当即不再犹豫,事实上,几天前第一次看到这片草的时候,他就想吃了呢,如今在商砚书的怂恿鼓动下,一手一株,犹如熊猫吃笋一样,开始大快朵颐。
    作为贼来说,两人可谓是相当大胆,偷完东西也不离开,就堂而皇之地在旁边现场销赃,等吃的肚皮滚圆了,两人又大摇大摆地离开,全程不避讳旁人。
    等到下午,路乘已经吃饱喝足,又美美地睡过一觉后,终于,伴随着一声尖叫,案情东窗事发。
    第013章 东窗事发
    商砚书带着路乘,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被叫声惊动的人一起,回到案发现场,就见方道文面色铁青地站在寸草不剩的药田前,旁边是一脸恐慌犹如犯了什么大错的福顺,方才那声尖叫便是他所发出。
    “方道友,这是怎么了?”商砚书一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辜神情。
    “老爷的灵草被人偷了!”福顺哭丧着脸,今日恰巧是他在院中当值,他不过午休一下的功夫,这满田的草怎么就一根不剩了呢?
    “哦?会是何人所偷?”商砚书似乎很诧异。
    “老爷,不是我!”福顺立刻表态,作为院中唯一当值的人,按理说第一嫌疑人就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什么,说,“那灵草周围老爷布置了法术,我们根本靠近不得!”
    “我知道不是你。”方道文神色不复平日的平和,略有些阴沉道,“能破禁制的,自然是修行之人。”
    说着,他阴鸷的视线落到一脸无辜的商砚书和路乘身上。
    犹如被提醒了一般,福顺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晌午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来过院里!对,就是他们!”
    “回东厢客房并不必经过此处,商道友能否解答来这里的缘由?”方道文的目光犹如鹰鹫一样紧盯着商砚书。
    “我们只是闲逛路过此地,方道友这是什么意思?”商砚书冷了神色,“难不成是怀疑我师徒二人窃取你所种灵草吗?”
    “你大可来搜查,看看我身上可有?简直荒谬至极!”他袖袍一甩,一副被冤枉的受辱愤怒状。
    这模样十分唬人,福顺以及周围其他仆役下人都不由怀疑是否冤枉错了人,但紧接着他们又听到——
    路乘:“嗝。”
    “他怎么打嗝了?!”福顺立刻大叫。
    路乘也不知道,他原本只是想附和一下他师父壮壮声势来着,结果一出口就是嗝声,虽说他是有点吃撑了,但他当时没打,反倒在睡了一觉后开始打,着实是让人想不通。
    “我爱徒打嗝又如何?”商砚书反应极快,冷声道,“那些灵草皆是大补之物,炼化之后都不能一次服用,难不成我爱徒还能一次将其全吃了不成?!”